赵珏也没有必要再委屈自己去虚以为蛇,他飞快的往后退几步,口中说道:“我不信你,你走!”
薛怀信则大步上前,“容……”
话未说完,头顶一阵白色粉末纷纷扬扬的洒落而下。
林安和四个护卫反应极快,直接护着薛怀信后退,不过来不及了,他们的肌肤上多多少少的沾了白色粉末,这是南疆一种植物晒干研磨而成,沾上之后,便会奇痒无比。
薛怀信、林安等人顿时抓耳挠腮起来,不一会儿就抓破了皮。
赵珏先将四个侍卫打昏,朝着薛怀信逼近,林安也是忠心护主,他狠狠的咬了舌头,疼痛压制住了瘙痒,他拔剑挡在薛怀信面前,“老爷快跑,不远处就是大街。”
林安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就扑面而来,他不得不抬剑格挡并反劈回去,这道黑影自然是顾衍之,作为一只松鼠,他最不缺的就是灵活,轻巧灵活的躲开林安的剑后,又顺着林安的背往上爬。
赵珏见到顾衍之的贸然举动先是吓了一跳,见他没有被伤着,这才放下心来,朝着薛怀信看去。
薛怀信的脸、脖子、手背已经被他自己抓了好几道血痕,他一边呼救一边往大街跑去,赵珏也不浪费时间,飞快上前制住薛怀信,将怀中一个拇指粗细的瓷片拿出来,把里面的毒液强迫薛怀信咽下。
这不是致命的毒.药,只是药性霸道会破坏人的五脏六腑,让人从此百病缠身。
接着赵珏把薛怀信打昏后,使劲往林安那边一踹,这时林安也顾不得和顾衍之纠缠,忙接住薛怀信,在确定他还有呼吸后,这才放下了心。
而顾衍之和赵珏配合默契,在他将薛怀信往林安那边一踹的时候,他就朝着赵珏怀中一扑,然后顺着他的衣服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牢牢的抓稳。
与此同时,赵珏利索的穿过巷子,转眼就消失在了林安眼前。
这一切事情不过发生在短短一瞬间,等被薛怀信和林安的呼救声吸引过来的人进了巷子后,只见到昏迷不醒的薛怀信和众多侍卫,好在林安很清醒,他花钱让人去请大夫后,又让人将薛怀信抬到附近的民宅,接着又遣人去通知镇国公府和襄王妃。
至于报官——
这样的事情薛怀信是不会愿意家丑外扬的。
“什么,父亲受伤了?”薛令华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
“是的,王妃,林总管请你回去。”林安也是没办法才让人来请薛令华的,现在府里能做主的大少爷和夫人都不在,镇国公新娶的夫人,性情就像面团一样,任由人搓圆捏扁,一点主见都没有,这会子遇见事,不添乱就好了。
薛令华和孟承容说一声后,匆匆赶回了镇国公府。
薛怀信所在的上房外已经围了一圈人,其中就有镇国公夫人,他正眼泪汪汪的哭着,好不可怜,薛令华看也不看他,直接看向林安,“怎么回事?”
林安身上有不少抓痕,但身上的痒药已经解了,他飞快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说的只是能说的,不该说的他是一点儿都没说,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在。
薛令华也知道这点,并没有多问,直接进了外间等着御医诊治。
很快张御医就出来了,众人忙问道:“怎么样了?”
张御医摇了摇头,“国公爷中的毒不简单,毒性霸道,一入口就顺着血渗透五脏六腑,好在这药并不要人性命,否则便是我也无法可救,如今国公爷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此药所伤,唯有慢慢调养。”
让人送走张御医后,薛令华一进屋就听到内间传来咳嗽声,他慌忙上前,就看到薛怀信捂着嘴不断咳嗽,“父亲,你怎么样了?”他倒了水喂到薛怀信嘴边。
喝了水之后,薛怀信好受一些,想到沈容,他面色一沉,“是沈容……他回来了,华儿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多带一些人才是,免得被他趁机……咳咳……”话还没有说完,薛怀信又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爹,你先休息,他交给我来收拾。”薛令华看着薛怀信痛苦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想到襄王的手段,薛怀信顿时放心下来,他拉着薛令华的手,叮嘱道:“华儿,千万不要心软,一定要把沈容和薛昭斩草除根知道吗?不然的话,咱们睡觉也睡不安稳。”
“爹,你放心。”
薛令华看着睡去的薛怀信目光沉沉,父亲说的不错,他当初就是太心软了,没有取沈容和薛昭的性命,以至于害了父亲。这一次他必定不会再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