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回来了,让你买的酒呢?“这是一所开在通州城里有名的妓院,香径阁,阁主是香夫人,有姿色的老鸨,正站在二楼张望着。香径阁虽是烟花之地,可室内布置的却极为雅致,二层庭楼,芙蓉软帐,酥肤暖枕,怨不得生意这般兴隆。
“在这呢,香香公主,”新月一把拎起两坛女儿红“这可是凤来楼最好的酒了,您可别糟蹋了。“
“呦,都说了,不要叫我香香公主了,这么大年纪,太丢人了。“香夫人娇嗔道,摇着湖碧色的美人扇,从二楼下来,宠溺的看着新月,似乎又很满意被她这么称呼。
“我可不这么觉得,”新月一把搂过香夫人,“年轻的时候,追你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谁不知道你香香姐的芳名。就是搁现在,你也是抢手货哟。“新月打趣着香夫人,嘟着嘴,向夫人撒娇。
“好了好了,你那点花花心思,就给你留一坛吧。别喝的太醉啊,还要我给你煮醒酒汤。“香夫人摇着蒲扇,嘴角含笑,故作生气状。“来人,快把酒抬进酒窖,十坛上好的女儿红。喂,小心点,都是很贵的酒,别洒出来了。“说罢,跟着抬酒的下人径直进了厨房。
新月爬到了房顶,看着一轮弯月,寻思着早上看到的那一幕。通州府尹楚淮山,是全城女子的仰慕对象,他通博古今,长的温文尔雅,眉目清俊,脸部的轮廓线条流畅而分明。如果能得他青睐,她连呼吸都会兴奋。想到这儿,新月痴痴的笑了,眉眼含春,犹如天上明月。
“新月,出事了,赶快下来看看。“新月一个翻身,从房顶上下来,“漓香,发生什么事了?“
漓香跑的大汗,喘着粗气,较好的身段也微微颤抖,“大堂有人闹事,说我们卖假酒,要去报官。“
大堂内,一群闲赋公子哥们吵嚷着,要说个明白。中间坐着个体态略圆润的师爷,此人大耳宽额,五官端正,很敦厚的模样。见新月出来,公子哥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各位爷,不知香径阁是哪里招待不周呢,要不消消气,事情还没查清楚,大家也不要耽误了我做生意。”香夫人闻声赶来,赔笑道,想尽快息事宁人。“这样吧,疏香、漓香、含香,赶快过来招待几位爷。”扭头对几位公子哥道,“大爷来我们香径阁也是为寻个乐子,我们这儿有漂亮的姑娘,保准让你们满意啊。”
话音刚落,疏香、漓香、含香,从人群中婀娜的走过来,嗲声道,“几位爷,让小女子们伺候各位可好?”众人正看着出神,旁边有人大叫一声“慢着,几位公子,今天不说清楚,以后香径阁不做你们的生意”,定睛一看,只见新月一脚踩在凳子上,毫无女子的矫揉造作,厉声喝住。
骄横的贵公子岳子清答道,“呦,这不是香径阁新月大小姐嘛,怎么今天没去陪梁王府的二小姐上香啊,还是王府嫌弃你出身不好,怕扰了神仙。”
新月恼怒起来,“你说什么,有种就再说一次,”说着就要动起手来。众人赶紧上前拉开二人。
好个泼辣的女子,师爷清了清嗓子,捋了捋手上的折扇,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新月姑娘是吧,今日我初到贵地,兄弟一行几人为我接风。早就听闻,这香径阁是通州城内有名的烟花之地,因此慕名而来。却不曾想,今日所饮的女儿红,却甚煞风景。”
新月眼见此人,年岁倒也不大,双目炯炯有神,只是脸大面肥,腰粗体胖,少了俊美轻盈之态。可他说话倒也客气,似乎是讲道理的。既然能与一群富家公子哥们称兄道弟,可见此人也是有身份有主之人,得罪不得。日后香径阁的生意,自然也是少不了他们的关照。想到这里,只好按住心中的怒火。
“香径阁在通州做了几十年生意,别说爷今日来了,哪怕是阿猫阿狗,只要付得起这酒钱,我香夫人一定好酒伺候,绝不弄虚作假。不信你问问街坊,童叟无欺。哼,只怕,是有人故意来砸场子吧。”香夫人一听有人说店里的酒不好,立刻就急了,随即给站在后面的仆人小全子使了个眼色。那小全子也是机灵的,立刻走上前去挺着胸膛站在香夫人后面。
“怎么,卖假酒还这么嚣张,立刻报官,让官府来查。”岳子清起哄。
“哎,慢着慢着,”眼看局面不好收拾,新月赶紧拦在岳子清面前,“既然你们说是假酒,等我来尝一尝,如果是假酒,本姑娘一定给你们个说法。”随即举坛倒下一杯酒,在酒杯里晃了晃,慢慢入口。
此时的香夫人站在新月旁边,紧张的看着她的嘴。
这酒,入口香醇,与平日无异,只是酒入咽喉,却貌似单薄,回力不足。这瞬间之感,若非真正品酒识酒之人,恐怕也无法辨识其中真假。新月心里默念,今日算是碰到行家了,可女儿红一向是买自风来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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