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坐牢啊1
周靖豪抓着林枫的胳膊,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没用的,伤情的鉴定是根据整个治疗过程来判断的。”
“就算我让他完全康复了,但他曾经受过轻伤这是个事实埃”
林枫摇了摇头,周靖豪想的有些天真。
“啊这……”周靖豪顿时傻眼。 “我带他去做个耳石复位,你们在这等着。”
林枫说着,把病床上的钱元元带走了。
耳石症的治疗方法,最常见的就是耳石复位,用复位治疗仪。
如果严重的话,就是用手术治疗,辅以药物治疗。
但一般用复位治疗仪就够了,还有的甚至连复位治疗仪都不用。
只要结合实际情况,让患者头部保持一定的姿势就行了。
复位治疗仪这玩意儿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挺好玩的,就跟那种太空体验舱似的。
把人固定在座椅上,然后座椅会上下左右前后、在立体空间上360度旋转。
………………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林枫回来了,但却没见到钱元元。
“医生,那人咋样了?”
“醒过来了吗?没出现意识障碍吧?”
周靖豪这会儿可激动了,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从刚才开始,他就不停的在为钱元元祈福。
同时也很后悔自己动手打人的行为。
“醒了,在做后续诊断。”
“大概再过一小时吧,能出结果。”
林枫说完,转身去了诊室。
执勤警员跟了上去,周靖豪见状,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在诊室等待的过程中,周靖豪不停的向执勤警员进行忏悔,说着各种各样悔过的话。
这把林枫给看笑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尤其是知道他在地铁上嗦螺顿粉的行为,林枫知道虽然这样想不对,可还是觉得别人动手揍他是他活该。
但这个钱元元,多少也是有些社交暴躁症在身上的,这脾气得压一压。
动手可以,最起码你得是正当防卫,而不是互殴。
这俩人的整个行为过程导向,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属于互殴。
………………
一个多小时后。
钱元元在医护人员的陪伴下,来到了林枫的诊室。
见到钱元元的时候,周靖豪有些不敢面对他。
而钱元元,则是对周靖豪怒目而视。
钱元元刚才耳石症发作的时候,那种天旋地转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一样,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这种痛苦的经历,他可能会记忆犹新一辈子。
“怎么?还要动手?”
执勤警员看到钱元元这表情,就知道他心底里还是有火气的。
“我不打他!我要告他1
钱元元决定拿起法律武器。
“告他?你拿什么告?”
“你俩的行为,属于互殴知道不?”
“他流鼻血了,你得了耳石症,两个人都受伤了。”
“我能把你们拘留,并对你们进行罚款处罚。”
执勤警员有意调和两人的矛盾,毕竟两人间的矛盾,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仇。
就是因为一起不道德事件而引起的互殴行为。
“他属于轻伤吗?”
林枫看向陪着钱元元过来的医护人员。
“轻微伤。”医护人员回答道。
刚才钱元元一醒过来,就要求做一个伤情鉴定,他也是有想法把周靖豪送进去的。
轻微伤?
当听到轻微伤的时候,低着头的周靖豪暗暗松了口气。
轻微伤好啊,那就不会留案底了。
“你是轻微伤,他流鼻血也是轻微伤,你们是打算和解还是互相告对方?”
“打算互相告对方呢,到时候大概率就是各自被拘留几天。”
“要是和解呢,算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会被拘留。”
执勤警员看向两人,他当然是希望两个人可以和解的。
两人一听,继续闹下去要被拘留?
那这不行啊!他们肯定不干啊!
大家都是年轻人,一时冲动很正常。
但当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这事也就那样。
为了这点破事进局子,是有点划不来哦?
“我不该对他泼螺蛳粉的。”
周靖豪咬了咬牙,猛地抬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钱元元愣了一会儿,然后也反应了过来,说道:
“我也不该动手打他。”
执勤警员看着这一幕,欣慰的点了点头。
“那行吧,两个人拉拉小手,拥抱一下吧,就算是和解了怎么样?”
钱元元忸怩了一下,上前伸出了手。
周靖豪见状,也伸出了手。
两个人握了握手,又拥抱了一下。
那么这件事,到这里也算是完美落幕了。
“好了,你俩的事情结束了,谈谈我和你们之间的事吧。”
执勤警员叉着腰,笑呵呵的看着两人。
“啥事?”
“我们和你之间的事?”
钱元元和周靖豪两人,顿时一脑袋问号,不明白执勤警员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你们以为和解了就完事儿了?”
“因为你们打架而扰乱正常公共秩序的这笔账,该怎么算?”
“而且你们互殴的行为是事实,虽然你们和解了,但是根据相关法规,还是得对你们进行处罚。”
钱元元和周靖豪两人顿时抱着脑袋,“不是吧?!还有处罚啊?”
执勤警员笑了笑,说道:
“现在,我根据《治安法》,对你们违法的行为以下处罚。”
“殴打他人,扰乱正常公共秩序,应处五百元罚款。”
“但考虑到情节较轻,被处罚人认错态度良好,故此处五十元罚款。”
“每人罚款五十元,我给你们开单子。”
当听到要罚五百元的时候,两人明显的心慌了一下。
那可是五百大洋啊,不是一笔小数目。
后来改为五十元的时候,两人都松了口气,心里面还有些庆幸和感激。
一旁的林枫笑了笑,是该罚,不然长不了记性。
而且,这个处罚力度,也算是比较人性化。
………………
某山村,—间简陋的卫生所内。
“钟大夫,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何灿阳看着病床上的儿子,一脸的焦急。
他媳妇齐彩娥,也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哭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满头白发的钟国正摘下了听诊器,对着夫妻俩微微摇头。
“唉……”
“我这治不了了,再吃镇痛药也没用了。”
“带孩子上城里大医院吧。”
他是这个山村里唯一的大夫,三十多年前被安排到这里进行医疗援助。
刚来的时候,他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后来,当他看到村里面那些得病老人的眼神时,那是一种求生欲,强烈的求生欲。
他的内心被触动了,最终选择居留再次。
然而,这里的医疗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很多时候他都是有心无力。
就比如眼前这个孩子,心脏有问题,他这是真没法治。
只有送到镇一级的医院,甚至是市一级的,才有希望治好。
“钟大夫,那你看这个病治愈的可能性大吗?”
何灿阳问道。
“不知道,要拍片看一下他心脏的具体情况,心脏病的种类太多了,有些难治,有些容易治。”
“但你们孩子这情况,我觉得不太乐观。”
“而且就算能治好,也会是一笔不小的费用。”钟国正叹息着说道。
何灿阳闻言,蹲下了身子,有些心疼地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庞。
“爸……妈……”
“我不治了,你们再要个弟弟吧,不要管我了。”
病床上的何豆,有气无力的对着自己父亲说道。
“豆豆1
齐彩娥闻言,直接扑到了何豆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啊!
放弃?谈何容易!
“妈,不哭。”
何豆艰难的伸出小手,替齐彩娥擦去脸上的泪珠。
钟国正偏过头去,喉结滚动了几下。
随后朝着办公桌走去,打开抽屉,朝着抽屉内看了几秒,拿了一些钱出来。
刚关上抽屉,又闭上了眼睛,面露挣扎之色。
最后睁开眼重重叹了口气,重新打开抽屉,将里面仅剩的几张5到20元不等的零钱都拿了出来。
“灿阳,去城里吧。”
钟国正拍了拍何灿阳的肩膀,将钱塞入他的手中。
“钟大夫……”
“这不行!使不得1何灿阳极力推辞。
“我说让你拿着就拿着1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又看你结婚生子了。”
“我盖屋子你没少来帮忙出力,我这一生无儿无女,早就把你看作半个儿子了。”
“这豆豆啊,也算是我孙儿。”
“拿着,想办法把豆豆的病治好。”
何灿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只得重重的拥抱了一下钟国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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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