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放置在窗边的圆桌上。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坐在圆桌的左右两边,一人右手执棋,另一人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桌面,目送对方落子。
一枚棋子轻盈落下。这张劣质的棋盘上,清一色的全是黑子。他们在下一色棋。
“嗯……”
下一步轮到阿提密斯,他捻起一枚棋子,苦恼地看着棋盘。
就在这时,管家进来了。阿提密斯一见到这个戈德瓦塞尔的人,立刻把头扭到一边。
“阿提密斯少爷,学校那边请好假了。”管家恭敬地说,“戈德瓦塞尔先生让你们好好玩,如果你们愿意寄明信片给他,就更好了。”
阿纳托利早早拿了两个博士学位从大学毕业,平时惟一需要上学的阿提密斯不吱声,他从头到尾压根没看对方。
阿纳托利客气地笑了下:“我们知道了。”他顿了顿,问道:“去日本的行李是我们自己准备,还是你们代劳?”
“戈德瓦塞尔先生说两位少爷已经成年,当然由你们自己准备。”
十四岁的阿纳托利点点头:“明白了,你下去吧。”
管家再次躬身,安静地离开书房。
他的关门声和阿提密斯放下棋子的落子声几乎重叠在一起。阿提密斯的手刚离开棋子,他忽然睁大眼睛。
“你这一步,是不是放错了?”阿纳托利一眼看出。
阿提密斯看了看棋盘,泄气般地耸下肩膀:“是的,不小心看错了……”
“即使都是黑色,也要分清楚敌人和自己埃”
阿纳托利无奈提醒,他抬手拿起刚才落下的棋子,挪到两格外的某个位置:“这步悔棋吧。”
见哥哥把棋子放到自己原来要放的位置,阿提密斯也笑了,但紧接着,他意识到这意味自己的棋路早被看穿,叹了口气。
阿纳托利对着棋盘思考,很快再次落下一子,听到弟弟叹气,他抬头看去:“怎么了?”
“我又要输了。”阿提密斯忧郁地说,“我从来没有赢过你……”
“因为你心态不稳定。”阿纳托利淡淡道,“你还在想辛德瑞拉母子吗?”
在昨天晚上,他们处决了背叛的辛德瑞拉,她的儿子也被一起杀死,他们甚至处刑前恶意搞了一波她的心态。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他们的母亲报仇。
阿提密斯托着下巴,他的目光落在眼前两重黑色互相交织、彼此绞杀的棋盘上,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有点。”
诱导辛德瑞拉亲手杀掉儿子,再杀死她,这是他提出的。只是在快动手时,他有些犹豫。
——当年他亲眼看到母亲为救他而服下毒药,这样的逼迫行为除了报复,也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
当时阿纳托利看出这份迟疑,他没有那份阴影,于是戴上棕色美瞳,代替弟弟去处刑台,完成了所有操作。
“拿孩子胁迫母亲,这样的行为果然很过分……”阿提密斯低声说,“下次直接一起杀掉吧,不搞花样了。”
阿纳托利不置可否。
两人继续下棋,他们都没有观棋不语的习惯,一边落子,一边随口讨论接下来的日本行程。
棋盘上的黑子越来越多,形成黑压压的一片。眼见棋局变得愈加复杂,阿纳托利始终一直老老实实坐在原位,阿提密斯开始时不时动一下,偶尔会走神去看书架。
那里除了侦探小说,还有阿纳托利的专业书。在戈德瓦塞尔的引导下,他学的是生物学和药学。
阿提密斯翘起腿,他的手臂和大腿上被琴酒揍出的淤青尚未褪去,只要动作幅度一大,会隐隐作疼。
盆骨处的那处烫伤倒是不疼了,就是纹身师把那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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