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期以来的吴军对楚军发自内心的恐惧重新萌生。将士们交头接耳,军心开始不稳。
甚至有一种声音开始在军中蔓延,觉得吴军的好运已经到头,只怕又要重蹈覆辙了。吴军上至元帅,下至普通军官虽然忧心忡忡但是毫无办法。
子常是出名的将领,防守起来几乎无懈可击。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能真正打一场大胜仗来鼓舞士气,长久拖下去只怕战败在所难免。
但是似乎无计可施。
双方安营扎寨,等待变化与时机。
此时吴军已经纵深推进百里,再往前必将对楚国都城郢构成威胁。
楚军已然退无可退。
大战一触即发,两岸风声鹤唳!
“启禀元帅!营外有楚国使者求见!”一名军士踏进帐来,铠甲叮叮作响,单膝跪地说道。
帐篷里,盖馀、吴忠信、熊建、伍子胥及烛庸等人正在推演沙盘,商讨局势。
盖馀疑惑地看了眼众人,沉吟一下,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传令兵领命出去。
盖馀命人将沙盘地图收起来,正襟危坐地坐在上首,其他人则依次在两旁坐下。
不多时,传令兵重新领着一名文臣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这人四十年纪,一脸儒雅,即便是面对在坐的敌人高层依然十分坦然。
“楚国大夫郭方见过盖馀元帅!”他轻轻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又转头看向坐在侧首的熊建,却跪下一拜,“微臣拜见太子殿下!见到殿下安好,臣等就放心了!”
熊建见他如此动作,有些色变,阴沉说道:“我早不是太子了,郭大夫此言怕是不妥吧?!”
郭方恭敬说道:“殿下说哪里话?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虽千百年也不易!太子为我楚国储君日久,早已是众人皆知之事,太子虽离开楚国,但大王并未再立他子,又何来不妥之处?大王如今时时刻刻想念殿下,更是说……”
熊建心中微动,急忙问道:“父王他说什么?”
盖馀在上面看了微微蹙眉。
郭方叹了一口气,“唉,自从殿下不知何故离开之后,大王曾多方差人寻找,更是时常对臣等懊恼泣诉,疑心殿下出走全是因为自己先前的一些无心之言,被小人曲解散播所致,先前追索殿下的那些悬赏告示也早就被撤了下来。如今大王茶饭不思,整天念叨殿下在外受苦,身体是一日坏似一日,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即便是臣等也不知殿下何故擅离职守,竟至于投奔了吴国,兵向我大楚!殿下外出嬉游日久,臣等惟愿殿下早日收心回国,侍奉大王,主持大局。如今大臣们见殿下不在,尽皆人心惶惶,唯恐大王一旦兵车晏驾,我楚国社稷无人继承,祖宗基业毁于一旦啊?!殿下怎忍心父子离散,山河废弃啊?!”
那郭方越说越凄婉,到最后竟至流下泪来,神色凄苦。
熊建早就对颠沛流离的日子有些厌倦了,此刻听到父王心有悔意,自己也依然还是楚国太子,不禁面露喜色,若是能够安稳继承王位,不比现在要好一百倍吗?不由得惊喜地问道:“父王真是这么说的吗?”
在座的吴国诸将已然脸色阴沉,见正副元帅都没说话,众人也只得克制住。
眼下吴军能有此番战绩,全赖有楚国太子这面旗帜,导致楚军士气低落,此消彼长。
吴军还希望能够更进一步杀进楚都,建立非凡功业呢!这熊建难道想临时变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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