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
“我就不去了,年底事也多,这边餐厅,古山的度假山庄,酒店马上完工都是事,林鹏去古山好几天还没回来,我这边人手都抽调不出来。”
“你没时间也不勉强,有空了就来坐坐。”
“到时候再说吧。”
“行,大哥你今年过年是回福州还是在这边?”
“过年在澳洲。”
“那伯母……”
“老太太,孩子妈妈已经接过去了。”
“倒是没有听大哥说起过嫂子。”
“自从澜祺失踪后,我就让她和孩子一直生活在澳洲,她能在那边打听,也希望澜祺能听说了,可以找过去。”
“大哥,功夫不负有心人,相信小黄总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黄鸿祺苦笑一下:“但愿吧,你家老母亲身体如何?上次给你的人参有没有炖给她吃?”
“多谢大哥惦记,老人家上了年纪,要说身体也真好不到哪去,夏天的时候我说了几次,想把她接过来住一阵,她不愿意,说年纪大了,就想守在自己家,踏实,那支人参她也一直珍藏着呢,舍不得吃。”
“跟老人家说,尽管吃,想吃我在给她买。”
“怎么好让大哥一直破费,承蒙你多次关照,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都是自己弟兄,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
“不是客套,是由衷的感谢大哥,还好有你,不然今年我年都过不好了。”说完双手合十对黄鸿祺拜了一下。
黄鸿祺不爱跟人客套,即使他能感受到杨斯音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他,也懒得谦虚几句做个样子,对着窗外抽烟,晚上的玻璃就像镜子印出他的脸,鬓角又添新的白发,额头上也有抬头纹了,岁月不饶人,心里一阵伤感,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
杨斯音也看到玻璃中倒影的自己,这一年他不仅添了白发,就连发际线都上移了,不禁轻轻叹口气,对黄鸿祺说:“大哥,都说男人耐老,为何我未老头先白,今年的白发明显比去年多出很多。”
“劳心者致人,劳力者致于人,谁让我们都是劳心者,底下这么多人跟着,得让他们挣到钱,他们也有老婆孩子要养,不操心不行啊。”黄鸿祺吐了一团烟雾。
“也许这就是电影里常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斯音,我也有心力交瘁的时候,累呀,真累。”
“趁过年这段时间好好休息,陪陪家人,现在不是流行的一句话吗,工作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你后来又去过那个小山村吗?”黄鸿祺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去过,还是经常去的那个山顶。”
“现在下雪,那里一定很美,过几天我要去看看。”
“大哥,需要同行打电话给我。”
北风呼啸,窗外雪下的更大了,服务员已经把菜上齐了,火锅噗噗的冒着热气,冬天吃着热腾腾的火锅真是再好也没有了,杨斯音和黄鸿祺就座,喝着可乐,涮着肥羊,黄鸿祺吃饭很慢,夹菜的动作也是慢悠悠,一边涮肉,一边问:“孩子快大学毕业了?”
“明年就实习,我想让他去部队锻炼几年。”
“什么专业?”
“通讯。”
“嗯,男孩子去部队磨练一下也好。”
“是啊,咱又不是985,211这样的一本大学出来的,毕业工作都难找,去部队还好一点,每个月还有工资,总比他在外面上班强,我不想让他像我这么辛苦。”
“孩子自己的意思呢?”
“还没跟他说过,这次过年回去就要跟他沟通这个事,正好赶上明年秋季征兵。”
“你结婚很早啊,孩子都二十岁了。”黄鸿祺看了一眼杨斯音说。
“没办法,那个时候家里穷,有人愿意跟着我,已经是行大运了,说来可悲,我这一辈子,没为自己活过。”杨斯音放下手里的筷子,他今天胃口不好,吃饭也不香。
“谁是为自己活的呢,小时候由不得自己,天真的以为长大后就能自己做主,可真的长大了才发现,父母要依靠你,老婆孩子离不开你,人哪,都是为别人活的。”
“大哥的孩子多大了?”
“大的是儿子也二十了,小女儿四岁。”
“那你舍得这么久不见她?”杨斯音一直期盼有个女儿,但是估计这辈子也是不可能了。
“这里走不开,大的在读书,孩子妈陪读,小的我带在身边也不现实,但是小女儿是真的让我牵挂,一天不跟她视频就想她。”
“两岁到七岁是小孩最好玩的时候,说来惭愧,我家那个我都已经不记得他小时候是什么样了,他两岁的时候,我跟他妈妈离婚,他一直跟在奶奶身边长大,不知不觉他就二十岁了,不瞒大哥,为这事我们父子关系也是很糟糕,他经常说的话就是,我没有陪伴过他一天,没有保护过他,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上次回去跟我大吵一架,给他买的电脑,他也不要,说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假惺惺的补偿,上的虽然不是名牌大学,到底也是读过书,我真说不过他。”杨斯音无限苦楚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差点掉出泪来。
黄鸿祺心里也不好受,两个人同病相怜,他以可乐带酒跟杨斯音碰了碰,表示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