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成本,也就是5万块的样子。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的生产成本过高,要想办法降低成本,不能是太高价钱。”
“我们以前都卖15万的。”刘秋嘟囔着嘴。
“也许再过两年,我们还能卖15万,现在不行。”苏城心想,rì后的柴油机成本早都跌了又跌,10年20年价格不变的事情,也就是中国,享受结束,就到了还债的时候了。
他抬抬下巴,问:“你多久能把船用柴油机改出来?”
“得好几个月吧。”刘秋的兴致不高,问:“那普通柴油机不生产了吗?”
“生产,根据销量来决定。”苏城知道,普通柴油机在一年内,都不会有什么销量。指望即将撤销的石油部,或者尚未掌权的中石油,都是不现实的。
陈祖年有点忐忑,他们脱离市场两三年时间了,以前也是计划经济的经营方式,对于市场经济,天生有着恐惧。
又说了两句话,刘秋都是闷闷的。
苏城才意识到,自己打击到了刘秋的信心,不免又安慰他,心想:未来的大牛,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谁能想到,现在也是个脆弱的年轻人……嗯,是脆弱的中年人。
刘秋mō着自己luàn蓬蓬的máo发,不高兴的说:“苏董,您是老板,我听你的,但我这个柴油机,设计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只要生产出来,就不愁没有销路……咱们还是应该全力生产。”
2年以后,情况也许是这样的。苏城暗自摇头:没有石油系统的订单,年产1000台柴油机,比我白送200台chōu油机还要亏的多。
不过,这种对市场的论断,争起来很没意思,也不会得到准确答案。
苏城便将目光放在图纸上,说道:“你刚才说,设计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他突然想起一个经典的错误。
刘秋茫然不知,一脸硬气的说“不错”。
苏城拉过一张图纸,点了点右侧,问:“这里怎么解释?”
“这是个安全保护装置。”刘秋看了两眼,抬头道:“这是避免油压过低,还设计了超速自动停车的功能。,另外,油温高和水温高,也会自动报jǐng。柴油机的进气管路上有蝶阀,一旦紧急停车,关闭蝶阀,就切断了空气。”
“但是,关闭蝶阀,残留的空气,却会让缸体的压强变化,这里的管路,岂不是要承受倒灌的风险。”
刘秋疑huò的看上去,脑袋绕了两个弯子,才轻轻的“啊”了一声。
这是个190上的经典小错误,偶尔会出现,却总是被用户误会是自己的cào作失当。后来发布之后,所有正在使用的过万台柴油机,进行了一次大规模换零件,苏城也曾见识过。
刘秋整个脑袋都伏到了图纸上,再不管全力生产与否了。
陈祖年想着苏城当rì在酒席上,向丁司长承诺的“2000万元”,心痒痒的却不好问。
济南动力机厂是苏城的全资公司了,投钱是一定要投进来的,陈祖年却不确定苏城有多少钱。
耽搁了两天,苏城见生产进入正轨,就直接返回了东营,陈祖年也只好把话给憋了回去。
他对现在的状况其实tǐng满意,虽然一半的工人派到了东营生产柴油机,只有一半的人能在济南工作,但比起全部下岗领生活费的命运,那是好太多了。
苏城回到东营,却陷入了酒池ròu林当中。
去年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挂着北大头衔的大学生,没有机会接受和发起宴请。
如今身份则大有不同。
除了尚在běi jīng跑部的干部之外,胜利油田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都已经知道了苏城,以及给外国人做供货商的大华实业。
稍微能拉扯到一点关系的人,都会试着约一下苏城。这里面,又以魏孔这样的办公室主任,以及采油厂厂长这样的人为主。
苏城何曾接触过这样的阵仗,每天喝的晕晕乎乎,偏偏不去又不行。好在酒量练了出来,徐徐喝上一斤半的茅台,不至于立即垮掉……
而且,能在80年代大吃二喝,也算是不错的生活了。苏城是个单身汉,偶尔能拉着舒兰压马路,已经得感谢社会宽容了,让人家煮饭什么的,是想也别想,且“天理不容”!
牛排之类的东西,吃多了总会厌烦,倒是油田食堂里,总能冒出一两个名菜厨师,拿着100元左右的工资,做着30块一盘的名菜——这个工资,已经是国内很高的了。
请客的人知道苏城喜好美食,随便找一下,就能借来一位新厨子,苏城从采油一厂喝到采油十场,鲁、川、粤、闽、苏、浙、湘、皖就差不多吃全了……
这rì,采油2厂的厂长瞿国达刚坐下,手下人就追了进来。
“少油了。”来人只说了一句,瞿国达就往外赶,嘴里骂骂咧咧:“这些油耗子,年都不好好的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