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个暖冬,刚出三月的时节天气就已经转暖,人们也早早的脱下的厚厚的衣服,等待着春天的来临。
姥爷因为上了年纪,很多年前就已经跟舅舅生活在了一起,之前跟姥姥一起生活的那座老房子便一直废弃在那,很多年没有住人。
我与钟施郎一人叼着一根烟,漫步在这偏僻幽静的小路上。
我没有告诉父母我回来的消息,而是直接去了舅舅家跟姥爷打了个招呼。
姥爷似乎是有些糊涂了,他看见我第一句话便是问我,小墨啊,放学了这是?
我点头称是,心里一阵酸楚,自从自己上大学之后,回来的时间真的是越来越少了,来看姥爷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想到这不由觉得有些内疚。
简单的在舅舅家一起吃了个午饭,下午我便带着钟施郎去了之前的老房子。
虽然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当我真正站在这座我自小生活长大的房前的时候,心里还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不得不说,岁月真是一个很可怕的恶魔,虽然他会带给我们成长与经历,可同时也会抹杀掉我们记忆中宝贵的东西。。
房子早已破旧不堪,因为长时间没有住人,连房门上都挂着一层青苔,门锁更是锈迹斑斑。
我看着手里的钥匙,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倒不是因为怕钥匙打不开这把锈住的铁锁,而是怕打开门之后看着门内的物是人非,我会一时难以接受。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钟施郎拍了拍我,然后递过来一根烟,说道:“哎,行了小墨,别进去了,那些记忆,就让它一起锁在门里好了。”
我没有说话,点着了烟,呆呆的望着大门。
一根烟抽完,我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钟施郎说的对,有些记忆,与其拿出来缅怀,倒不如锁起来,毕竟人嘛,总是要往前看。
临走之前,我又点着了3根烟,竖直并排着摆在了大门的门槛处,看着烟雾缓缓升起,又被风吹散。
我知道我这么做纯粹多此一举,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做,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祭奠一下曾经在这座房子里生活的记忆吧。
钟施郎没有打断我,跟我一起默默的站在房前,等待着这三根烟缓缓烧完之后,才与我一起去了下一个地方。
姥姥的墓前,因为按照我们这边的说法,我属于外甥,正常妈妈家的长辈过世之后,除了出殡当日以及我结婚之后来上喜坟,之外是不需要来上坟的。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规定的,未免太不近人情,可无奈长辈要求,那我也只得遵守。
所以姥姥去世这么多年以来,我一共也就来过两次,一次是我知道了姥姥用自己的生命换了我的平安,而第二次便是今天。
二十年赌约到期之日,也是我的故事开始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那黄皮子为什么要选择在这边做个了结,但是我也没啥好担心的,反而觉得这样更好。
祭拜过姥姥之后,由于离天黑时间还早,我便跟钟施郎在村中找了个小饭店落座。
小饭店位于村口,平时除了村中谁家有喜事回来这边之外,几乎没有客人。
毕竟勤俭持家是农村人的天性,谁家也不会有事没事下个馆子。
所以老板见到来了两个生人反倒是十分惊讶。
我们俩也不知道该点什么菜,便招呼老板随便上三个肉菜和一份凉菜,再开几瓶啤酒。
由于晚上我还有一场生死未卜的恶仗,所以保险起见我没有喝酒,而钟施郎见我紧张,好像也没啥胃口,所以也没喝多少。
三个肉菜我记得是一盘烧肉,一盘小炒肉,凉菜是什么我却记不得了。
而我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上来的一道菜。
那是一份炒鸡,说是炒鸡其实是那种长时间熬煮,慢慢把汤水熬干再出锅的做法。
炒鸡其貌不扬,完全不像一个饭店做出来的样子,可以说色香味中,第一个颜色就已经完败了。
所以我对这个菜本没啥期待,而当菜上桌后,我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之后,我愣住了。
不是因为这菜有多么好吃,而是因为这菜的味道唤醒了我的记忆,因为这味道跟小时候姥姥最常给我做的那酱焖鸡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我没有说话,把鸡肉在嘴中细细的咀嚼着,生怕浪费掉一丝的汤水。
突然很想哭,我深知下意识的在想,这会不会是姥姥知道我今天要做什么,特意附身在厨师的身上为我做的。
可我知道这不可能,因为胡长清也说过了,姥姥其实早已投胎转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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