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他茫然地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男人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他,朝他伸出的手看起来干燥而温暖。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的。”男人看出了他的犹豫,柔声安慰,“来吧,和我走吧,我带你回家。”
家……?他被这个字诱惑了,于是握住男人的手。
“好孩子。”男人脸上的笑容深了一点。
……
……
钟离虽然总被胡桃吐槽像个老大爷一样天天喝茶遛鸟听戏逛街,但是往往只是笑笑,并不多做解释;但是今天,钟离第一次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老花眼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明星斋的门口看见一个特别像自己老友的小孩呢。
“小朋友,你是要这块石头吗?”星稀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这个模样精致漂亮的孩子,忍不住想逗逗他,“这块石头可是很贵的哦?你身上有钱吗?”
小孩抬头望着星稀,抿了抿唇,不说话,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瞳还是牢牢盯着那块晶莹剔透的石头,暗哑的破碎词句从喉咙里挤出来:“我……没有,钱……”
与外表极其不符的嘶哑声音把星稀吓了一跳,也让不远处的钟离左眼皮子一跳。钟离刚想走上去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那个老朋友的化身,突然从一旁走过来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男人,拉起那孩子的手,柔声道:“是想要这块石头吗?没关系,我来付钱吧。”
那个孩子看到男人出现似乎眼睛一亮,顺从地被男人握住手,颇为依恋地躲在男人的身后……钟离没再看下去了,他揣着满肚子的疑问去了寒锋铁器,去找越永渡。
“哟,我们平时忙得见不着人影儿的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今儿怎么有空来找我了?”也许是复活后受到了原来本体的影响,越永渡真的如胡桃所言,性格朝着奔放轻佻的方向改变,最明显的就是对钟离的态度。之前顶多只是调侃钟离几句,现在越永渡是不吐槽几句钟离都觉得亏大了。
“越永渡,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钟离叹了一口气,越永渡逐渐变得更像以前了,样貌也变成第一次见到他那样,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这几天在璃月港有没有见到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孩?”
“怎么?你私生子?”越永渡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问道。如果不是私生子,那为什么钟离看上去这么紧张?
“……算了,感觉问你这个问题也是白问。”想起这孩子比起若陀只多不少的憨劲儿,钟离又一阵头疼,“那你最近去南天门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异状吗?”
听到钟离问起南天门,越永渡的动作顿住了。他漂亮的瞳孔紧紧地盯着钟离,试图从钟离脸上找出点什么:“你为什么会问我南天门的事?难道说阿鸠……不,龙王出了什么事吗?”
“你真不知道?”钟离倒是惊讶了,越永渡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钟离本来以为,越永渡天天去南天门晃悠一圈对着那棵伏龙树说上许多话,这几天总能发现点什么不对劲的;但是看越永渡现在这样,说不定还真的是钟离自己的那个猜想错了呢?“没事,可能是我多疑了吧……”这样说着,钟离匆匆地回去了往生堂。
“奇怪,钟离肯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越永渡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放平时钟离哪会在这么大清早地就过来找自己,还专门问自己孩子和南天门的事,指定有问题。莫非……真的是龙王那里出了什么事吗?
但是晚上越永渡去南天门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什么异状。南天门和上次来时相比,没有任何区别。花如此,叶如此,人亦如此。
第二天清晨,越永渡照旧拉开铁器铺的帘子踏进去,生火锻铁。答应给卡维打造的武器基本上已经完形了,剑柄的颜色由黄河琉璃过渡到库金,而库金天然的那点红又延伸了下来,巧妙地融入到剑身上的覆盆子红,最后由深沉的佛赤收尾。这把剑,只差最后镌刻的纹路和铭文,便算是正式完工了。
这个时候,从石板路的尽头,走过来一个眼窝深陷面色蜡黄的青年男子,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模样精致漂亮得简直像个小仙童的娃娃;只是不知道为何那娃娃明明也有八九岁的样子,神情却像是两三岁的稚子一样懵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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