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至一蹶不振。
“清宜,你想好了怎么给临哥儿庆贺吗?”老夫人想了想,歉意的目光从临哥儿身上掠过,最后落在许清宜身上。
“祖母您觉得呢?”许清宜反问回去。
老夫人心中苦笑,谁又想当那个讨人嫌的坏人?
可是为了家和万事兴,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看流水宴就不摆了,咱们自家热闹热闹就行?”
此话一出,案首本人没有什么表情,许清宜的心却沉了沉。
凭什么?
临哥儿十二岁中案首,惊艳天下,又是谢韫之的长子,难道不值得侯府大摆几天流水宴吗?
他们说不摆就不摆?
果然是鸟尽弓藏,他爹躺下了就没价值了。
老夫人看见许清宜沉了脸,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
可侯府就剩下谢淮安一根独苗了。
以后还要承爵,他要是垮了,侯府又还有什么盼头?
“清宜,往后还有乡试,会试,到时候再摆也不迟。”老夫人温声笑道:“不过,临哥儿考了案首,总归也不能委屈了孩子,流水宴虽不摆,奖赏却不能少,就奖励临哥儿十万两银子,你看如何?”
十万两?侯夫人愣住,顿时在意,从哪里出的十万两?
从公中出,还是从老夫人自个儿手里出?
若是从公中出,她可不肯!
许清宜也怔了怔,开始算账,几天流水宴摆下来,肯定花不了十万两。
可是摆流水宴昭告天下,我儿子十二岁考中案首,与百姓同乐,那种自豪荣誉感,说起来不是钱的问题。
现在侯府是明摆着不让他们庆贺,就算他们自己花钱也不行。
许清宜在心里气笑了,正准备说什么,临哥儿却率先开口:“太祖母说得也对,母亲,不如就按照太祖母说的去办吧。”
摆不摆流水宴,对临哥儿来说无所谓,但十万两白银却够他们一家花用很久。
因此看见母亲有异议,他便赶紧开口。
许清宜闻言,表情复杂地看向临哥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对方回给她一个难得的微笑,似乎在安慰她,没事。
哎,这孩子……
“好,好孩子,那就这么定了。”老夫人暗叹一声,其实她又何尝想这样?
许清宜张了张嘴,但既然临哥儿己经答应了,她思来想去,最后终究没说什么。
“委屈你了。”老夫人歉意地看着临哥儿道:“下回等你乡试中了,府里一定给你大摆。”
这次是因为叔侄俩同一场,她也很为难。
以后定然就遇不上了。
“多谢太祖母。”临哥儿垂眸,有礼地道。
“不必和太祖母客气。”老夫人点点头,眼神复杂:“一会儿我就让嬷嬷把银票送过去。”
然后便让大家都散了。
鉴于谢淮安没考上,侯府的其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上前恭喜临哥儿。
谢淮安是侯府以后的主人,他们还是要顾及谢淮安的面子。
于是就都散了。
母子几人带着一肚子气,也回了澹怀院。
大大咧咧如老二,也看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清宜道:“娘,因为二叔没考上,大哥的流水宴没了?”
不会吧?
他觉得没道理,那可是十二岁的神童案首。
许清宜点点头。
禛哥儿顿时气得原地蹦起来,用拳脚踢打空气:“他们怎么能这样?!”
许清宜也很生气,朝天空翻了个白眼。
是啊,太欺负人了。
人一生中能得几次案首?
换做别家,早就敲锣打鼓上街撒铜板去了。
侯府却为了维护谢淮安那可怜的玻璃心,硬是压着临哥儿不让出头。
她这个做母亲的,头一次有种无力感。
如果是在将军府就好了,自己当家做主,想怎么摆就怎么摆。
倒是临哥儿一脸的不在乎,扫了眼不高兴的母亲和弟弟们,说道:“没关系,拿银子也挺好的。”
“挺好个屁!”许清宜忍无可忍道,穿到这里以来第一次爆粗口:“你娘又不差那十万两!”
老二都愣了一下,然后高声附和道:“就是,挺好个屁!”
骂得太爽了,他就喜欢这样的娘。
难怪他第一眼就觉得和娘很亲!
“挺好个……”珩哥儿也想学,还好许清宜及时捂住他的嘴,教育道:“小孩不许学,有辱斯文。”
珩哥儿眨着滴溜溜的眼睛看娘,似乎不满。
老二朝他得意地挑挑眉,高兴地炫耀自己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