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哥儿闻言,惊讶地看着许清宜,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番话来。
在他的印象中,长辈从不会教导孩子以自己为主。
自己很宝贵这种论调,堪称自私。
不过很合临哥儿的胃口,人本来就是自私的,许清宜的话只是让他更加心安理得,平等地漠视每一个人。
“走吧。”不等临哥儿回神,许清宜提起裙摆快步离开:“免得回去晚了,你三弟那个粘人精就要哭了。”
临哥儿回神,不着痕迹地皱眉,他只是觉得许清宜对三弟太溺爱了,说道:“他是个男孩子,你不该这般惯着他。”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许清宜头也没回地道。
知道她听不进去,临哥儿干脆闭嘴,反正他也没多在乎珩哥儿长不长歪,他心中只有自己。
“我是真的心中有数,你三弟以后厉害着呢。”许清宜笑笑道,娇惯点好啊,省得以后一言不合就去海上当海盗。
临哥儿不置可否。
“当然了,你更厉害。”许清宜看着老大紧绷的脸,也夸了句。
这种分猪肉式的夸赞,临哥儿不屑一顾,快步上了马车。
“对了,你有最近新作的文章吗?”回到府里快天黑了,许清宜想起一事,便问临哥儿。
“干什么?”临哥儿问。
“你不是快考试了吗?我拿去叫沈举人点评一二。”许清宜说道:“反正是我们家花钱请的西席,不劳烦白不劳烦。”
说起这个沈举人和许清宜的推崇态度,临哥儿神情微妙,想了想,还算客气地道:“举人功名,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得。”
许清宜随便抓住一个举人当宝贝这种事,他觉得很尴尬。
许清宜似笑非笑,临哥儿的傲气她懂,自负与自卑交织,天上地下为我独行,她道:“可你现在连秀才都不是。”
“那又如何?”临哥儿满脸不在乎,迟早会是,但也不想和许清宜多说。
“人家沈举人有真才实学,要不打个赌,我赌他能考中状元。”许清宜自信满满地道。
临哥儿己是懒得接话,以为状元是集市的大白菜吗,开口闭口就是状元,怎么听都不靠谱。
他径自往书房走,许清宜在后面追,说道:“哎,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你就拿来吧!”
她太吵了,临哥儿皱着眉想,他不稀罕沈举人的点评,但也不想被许清宜烦,只好随手从桌上拿了一些文章给她。
“好嘞。”许清宜眉开眼笑,临走时不忘叮嘱道:对了,你今天奔波了一天,就别忙着学习了,吃过饭早些休息。”
临哥儿:“嗯。”
许清宜拿着老大的文章就走了,一边走一边欣赏未来权臣的墨宝。
不得不说,老大这手字是写得真好,她自愧不如着,忽然心中一动,往世子屋里走去。
知道世子以后会醒来没错,却也担心自己的到来,会造成蝴蝶效应,一个不小心就抹杀掉了世子醒来的契机。
她想,植物人醒来的契机,无非是外界的刺激。
世子少时也喜诗书,让身边人给他读一读临哥儿的文章,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几天没来看世子,只见观棋和墨砚正在服侍世子坐轮椅。
许清宜笑吟吟道:“世子准备出去散步呢?”
两名小厮惊喜道:“少夫人,您回来了?”
“嗯,事情办妥就回来了。”许清宜来到世子身边,一如既往地摸摸对方的脸,以示亲近,接着扬了扬手中的宣纸问:“你们谁会念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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