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门外大人们说话的声音陡然清晰起来。
“是一位经济犯,平时很斯文的。属于职位犯罪,他本来就是一位会计。”
“他坐惯了办公室,体力不咋样。警犬在后面,很快就追上了他。”
“现在是对峙阶段,那人的情绪很激动,拿了把刀,说要自己了断自己。”
“那怎么能行呢!好多钱等着追讨呢。他死了可怎么追讨那些钱?”
虽然不是很明白什么叫“经济犯”,但至少听懂“很斯文”、“体力不咋样”,阿奇和阿巧心中的担忧一下子轻简很多,猫着的腰也站直不少。
“其实我老早就知道了,女人疯狂起来,就没有男人什么事了。”这个口音浓重的,毫无疑问是村长了。
“你这么看,也算是对女性的一种认可。”这个女高音,是胖女乡长。
“那个……你们说的什么犯,是个女的?”这是奶奶的声音。
“嗯哼。”女乡长很时髦地应了一声。
女的?阿奇和阿巧对望一眼,紧绷的后背顿时松懈下来。彼此都能看出对方松了一口气。
“所以想借你们家阿巧,打打感情牌。”女乡长冷不丁道。
阿巧刚放松下来,瞬间惊得魂飞天外。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张口无声询问:我?阿奇的眉头,也因此皱了起来。
“这……”奶奶的声音延迟起来,明显带着不愿意。她甚至没有问借了阿巧干什么,怎么打感情牌?
“大妈,并不冒险的!有那么多警察护着阿巧,再说了,只是远远地喊话。逃犯有个跟阿巧一样读一年级的女儿,小女孩的声音一样软软甜甜的,让阿巧去劝劝她,劝成功了也算是阿巧的功德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说得那么轻巧,怎么不让她自己的女儿去劝?”奶奶不满意的声音传来。
“她女儿不在这里啊。把她女儿接过来,至少要三四个小时。谁知道这中间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她又哭又叫的,情绪不稳定得很。”
“你们可以给她远远射一根麻醉针嘛。”奶奶出主意出的贼快,由此可以看出,她真心不想让阿巧搅入其中。
“这比把她女儿接过来还难实现,我们只有给动物射的麻醉针,给人用该掌握多少计量?没人敢说呀。出了事算不算过失杀人?再说了,麻醉针也不是说有就有呀。”
“那……”奶奶还在努力推脱中,“小女孩多了,咋就找到我们家了?”
“大娘啊,你这话说的,可就有些不中听了……”女乡长声音里的笑意消失了,转而变得严肃起来,“我的孩子是个男孩,我要是有个女孩,不,别说我了,我的亲戚中但凡有个年龄合适的女孩……”
“我愿意!”
女乡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脆生生的童声打断了。
阿奇暗叫一声“不好”,他只顾着偷听,不提防妹妹什么时候从他身后溜走,跑到了大门口,冷不丁自己表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