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块璞玉,将来绝不会就这么被湮没在泥石中。
“我为我以前的无礼道歉。”卫英廷低声说,“虽然我还是看你不顺眼。”
“但……谢谢你对我弟弟这么温柔。”
项飞上下打量了一下卫英廷,“你说人话的时候,还挺像那么回事。”
卫英廷:“……”
还是想对他凶。
卫英廷的车一路把他送到大门外,项飞的自行车已经在门口了,他拒绝了卫英廷要派人送他回去的建议,自己蹬着自行车慢慢的趁着月光慢慢的消失在卫英廷的视线中。
那远去的少年背影看着沉稳而又轻快,好像在他那里,没有什么烦恼是过不去的,什么都不能击垮他一样。
“嘤嘤嘤……”阿柔在卫英廷身后放声嚎哭,那噪音就好像是破旧的缝纫机在嘎吱嘎吱工作。
卫英廷额头青筋直跳,实在没忍住回头骂道:“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阿柔拿着块粉色的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哭哭啼啼的说:“少爷,好感人哦!”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嘤嘤嘤!”阿柔没忍住又嚎了两嗓,“项小同学肯定能治愈我们家小少爷的嘤嘤嘤……我、我好感动啊少爷呜呜呜呜……”
卫英廷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沉不住气,阿柔除了脑子不好,但其他方面都还是很完美的,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就跟他计较。
“这么感性的话,回去就写个几千字的心得,别在这哭丧。”
长那么高个字,一身夸张的肌肉,难道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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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萧夏怕游游饿肚子就让她先吃饭,自己在客厅拖地等他,听到开门声他立刻放下拖把去迎接:“你回来了?”
“嗯。”项飞把钥匙放到玄关的盒子里,“还有饭吃吗?”
“都给你留着呢。”萧夏忙进厨房去,把还温热的饭菜都端了出来。
项飞点点头,坐下后就开始吃饭,萧夏低头喝了一口米粥,小心的观察着项飞的脸色,好半晌才问道:“小飞,是不是卫同学的病很重?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有。”项飞想摇头,而后又叹气说:“确实有点重。”
萧夏立刻就放下碗担心起来,“那怎么办?他们家那么有钱都没有办法吗?”
“有些时候,人的病根来自于内心,外界是没办法干预的。”项飞轻声说道。
萧夏一愣,“是心病?可他才十七岁,怎么会有那么重的心病呢?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项飞抬头看着萧夏,“他心里的那些事说来也并不能帮到他什么,只能慢慢来吧。”
萧夏体贴的点头,“那我以后在班级里多照顾照顾他,要是再发生什么不对,我就马上告诉你。”
“谢谢你。”项飞给萧夏夹了一筷子酸豆,“你多吃点。”
“我是你舅舅,你谢什么?”萧夏有些纳闷,怎么说卫星河对他们舅甥俩来说才是外人,这么一听好像自己才是外人一样。
又过了两天,卫星河终于来上课了,他的状态恢复的很好,可能别人看不出什么不同来,但项飞能察觉到他的眼里那些沉重的东西散了一些,笑容比以前也更好看。
“老大,你觉不觉得你……挺那啥的?”李尚贱兮兮的凑上来,一脸猥琐,“你看着楼下卫星河当值日生的表情,真像看自己老婆。”
项飞一巴掌呼过去,让他离自己远点。
李尚一点也不疼,照旧笑嘻嘻的又趴过来。
卫星河今天轮到值日,在楼下的小花坛里捡树叶,他刚刚大病一场整个人又瘦了几分,在春日阳光下看起来也更轻盈漂亮,项飞就靠在窗前单手支着下巴看他。
“卫星河漂亮吗?”霍麒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项飞懒洋洋的点头,“好看。”
他一动不动继续看着楼下卫星河,楼下的人刚好抬起头来对上项飞的视线,对他无意识的笑了起来。
项飞被萌住了。
阳光下开朗笑着的美少年什么的,真有意境!
霍麒撇嘴。
这特|娘的还不是爱情,那是什么?
项飞这厮迟顿死算了,卫星河也是可怜。
卫星河蹲下|身子去捡飘落在花丛里的残叶,有个学生路过大概是没看到他,随手丢了个空瓶子,非常没素质的砸到了卫星河的头上。
卫星河茫然的摸摸自己的头,脸上有些委屈。
项飞“咔嚓”一声折断自己手里的笔,打开窗户骂道:
“小王|八| 蛋你给老|子站住!”
“你敢打他!?”
霍麒和李尚惊呆了,因为项飞气到要从开着的窗户跳下去揍人。
他俩慌忙上去抱住项飞的腰。
“飞哥、飞哥冷静点!”
“这他| 妈| 的是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