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在月下闪动。/p>
一片落叶垂落,忽然远远飘远,仿佛受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魔力。/p>
清野寺近在眼前,一口巨钟悬挂在树干上,冷风掠过,嗡嗡作响,下面没有和尚,也没有野鬼。/p>
里面冷冷清清的,门板已破旧,里面神像也已陈旧,却不失一丝威严。/p>
湖衣姬并未看一眼寺院,眼前突然伸出刀锋。/p>
昏暗的月色,冰冷的刀锋,下面是什么人?湖衣姬无法猜测。/p>
无生拉着她的手,忽然走了过去。/p>
刀光骤然飞起,比湖衣姬想象中要快的多,距离刀锋不足三尺远,忽然有了动作。/p>
一条人影骤然从下面掠出,刀光闪闪,直劈无生的脑袋。/p>
动作之快,力道之猛,寒光之亮,实在令人无法想象,实在令人无法面对。/p>
这人冷笑着挥出一刀,冷冷的说着,“拿命来。”/p>
这句话说出,脸上的神色忽然冻结、冻死,肌肉骤然间扭曲、变形,脖子上那根高凸的青筋剧烈起伏着,一双眼睛还带着狞恶的笑意。/p>
刀叮的落地,人忽然倒下。/p>
躯体上的每一块肌肉剧烈抖动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p>
湖衣姬咬牙低嘶,流泪,她眼睁睁看见这人直愣愣盯着他们,一双又亮又冷的眼睛,说不出的冷酷、残忍。/p>
没有一丝胆怯之色,略带一丝兴奋、淫狠之意。/p>
这人倒下,胸膛就骤然冒出的血洞,血淋淋的洞。/p>
鲜血从里面骤然飞泻惊出,足足泄出一丈高,鲜血落下的时候,正是那双眼睛变得暗淡、无力的时候,他仿佛已得到了极度满足,极度疲倦,彻底得到睡意,然后入睡,永远的睡了下去。/p>
湖衣姬只觉得脚底麻,双腿无法站立,松软提不起一丝力道。/p>
枪尖滴滴鲜血滑落,披风柔柔飘动。/p>
无生回过头,凝视着湖衣姬,柔声说着,“你不要害怕,他们伤不了你。”/p>
湖衣姬点头,她的手紧紧握住无生的手,“你是什么人?”/p>
无生忽然盯着湖衣姬,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p>
湖衣姬努力控制住自己,努力说着,“你出手为什么那么快?我为什么没有看见怎么出手的?”/p>
无生不语,吐出口气。/p>
他仿佛看到一件奇怪的事,又恢复了正常,惊吓中的人有时也会出现这种情况。/p>
“你出手为什么比他们快太多?快点令人看不见?”/p>
无生不语。/p>
湖衣姬也不语,垂下头,凝视着大地。/p>
她凝视着大地,就听到一种尖锐而奇特的声音。/p>
也就在这个时候,无生忽然提起她斜飞四丈,无数道寒星急射而出,夺夺夺......,定入大地。/p>
手臂般大小的手里剑,直直的定入大地,没有人,也没有鬼。/p>
四周只有冷风撞击林叶的沙沙声。/p>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一株林叶枝头,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前方,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统统戳死在大地上。/p>
湖衣姬喘息着凝视前方,又凝视着苍穹,最后凝视着无生,“没有人,他们是不是鬼?”/p>
“他们不是鬼。”/p>
话语声中他们一步就到了下面,到下面就缓缓将枪缩回,缩回的很慢很慢。/p>
鲜血从枪尖缓缓滑落。/p>
一个人从林叶间忽然杀猪般鬼叫着落下,鲜血从胸膛骤然飞溅而出,嫩绿的叶子骤然间被染得血红。/p>
落到地上就骤然间一动不动,夜光下,湖衣姬清晰看到这人眼珠子几近掉出,直愣愣盯着无生,目光中流露出无法形容的惊讶、不信、怨毒。/p>
“这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p>
无生不语。/p>
他拉着湖衣姬慢慢走向庙宇,冷风中肃杀之意更浓。/p>
湖衣姬握住无生的手,紧紧握住,“这里是什么地方?”/p>
她说出的话已剧烈轻颤、不稳,她的心已要被击碎。/p>
无生忽然停下,盯着湖衣姬,“这里并不是和尚说的寺院,更不是清野寺,这里是杀人的地方。”/p>
湖衣姬不语,牙齿已在打颤。/p>
“那和尚手里禅杖下面是血红的,他不是正经八百的和尚,他也是杀人的。”/p>
湖衣姬激灵灵抖了抖,“你居然知道?”/p>
无生慢慢点头,他手里的枪也慢慢缩回,缩回的很慢很慢。/p>
披风迎风飘飘,枪尖鲜血滴滴飘零。/p>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和尚,也知道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僧佛洞。”/p>
湖衣姬咬牙,“佛洞是什么?”/p>
“佛洞就是他的名字,他就是杀人无数的魔王,佛洞。”无生吐出口气,盯着、戳着远方。/p>
不远处的寺院巨钟嗡嗡作响,门窗已大开着,或破旧,或残碎。/p>
几株挺拔的杉树在风中摇晃着,仿佛想向世人诉说着什么。/p>
湖衣姬凝视着寺庙,忽然说着,“那里是他的寺庙?”/p>
“那里不是寺庙,是杀人的地狱。”/p>
湖衣姬看了看墙壁上巨大的佛子,又看了看悬挂的巨钟,“那里有巨钟。”/p>
“那口钟是送死人用的丧门钟,他每杀一个人,就敲一下。”/p>
湖衣姬忽然紧紧闭上眼睛,缓缓蹲下,似已无力前进,“你居然到这个地方?”/p>
无生不语,轻轻将他扶起。/p>
他拉着湖衣姬慢慢的走向寺庙,走的很慢。/p>
月光下忽然现出一团鬼火,飘着飘着就忽然落到寺院里,就在巨钟是下面。/p>
和尚正在下面啃着烧鸡,喝着酒,躺在榻榻米上,狞笑着,仿佛很得意。/p>
“你们居然能过来了。”他说出的话停顿了几下,嘴里的烧鸡也嚼了十几下。/p>
和尚看了看无生,又看了看湖衣姬,忽然说着,“你们可以从上面看看下面,也许看得很清晰。”/p>
无生不语。/p>
湖衣姬忽然说话了,“你不是和尚?”/p>
和尚笑了笑,“我是和尚,是正儿八经的和尚。”/p>
他说着说着又啃起烧鸡,又喝着酒来,眼睛也眯起了起来。/p>
他正凝视着月色。/p>
湖衣姬冷笑了笑,“和尚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肉。”/p>
和尚点点头,又笑了笑,才说着,“谁说和尚不能吃肉?谁说和尚不能喝酒?”/p>
湖衣姬眨了眨眼,又接着说,“这里清规戒律,做和尚没有不知道的。”/p>
“清规戒律是什么?我没听说过。”和尚看了看巨钟,又缓缓说着,“这里没有人讲清规戒律。”/p>
湖衣姬说不出话了。/p>
和尚眯起眼,大笑,“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居然对我说清规戒律,实在笑死我了。”/p>
湖衣姬不语,她拉着无生走向崖口。/p>
下面安安静静的,看不到一丝恶斗的痕迹,大地上慢慢的已起雾。/p>
湖衣姬凝视着,淡淡的说着,“下面没有动作,他们是不是已打结束?”/p>
“不会的,他们并没有结束。”/p>
“他们还没有交手?”湖衣姬神情凝重。/p>
“也许。”/p>
和尚慢慢走了过来,手里烧鸡已不见了,他手里已现出一根禅杖。/p>
九枚铜环叮叮作响,神情变得说不出的讥讽、嘲弄,“他们已交过手。”/p>
湖衣姬的心已慌乱,她说出的话都已轻轻颤抖,“你看到了?是武田信玄胜了?还是上杉谦信胜了?”/p>
和尚笑了笑,他的笑意不再有一丝佛意,“他们两人没有胜,也没有败。”/p>
湖衣姬的心放松了很多,没有败,武田信玄并没有危险。/p>
她忽然凝视着无生,柔声说着,“我们是否可以下去看看?”/p>
无生不语。/p>
“决不能下去。”这句话竟然是和尚或的。/p>
湖衣姬冷冷笑了笑,“我们为什么不能下去看看?”/p>
“因为有人付钱给我,让我杀了无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掌中禅杖忽然飞起。/p>
疾刺无生背脊,这一招实在很惊险,很意外。/p>
他们距离也很近,本该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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