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亲身经历过。但看了一眼乌泱乌泱的兽群,再看看远处的火山,心里头狂盘算,跟着兽群是否会受到攻击这条且不说,这些野兽的目的应该就是之前所料的地缝,地底是躲避火山最好的地方。那里是个什么情形可就难说了,而且到了安全的地方,兽性恢复,吃肉的要捕猎,还有难缠的黑蛭,不确定的危险不是一星半点。
脑袋灵光一闪,为什么不往别的地方逃呢?往东北,大家伙拼命跑。正想跟张书歌说,旋即又想到这并不可行,这些土著野兽为什么不往东北跑呢?为什么非得往这一个方向去呢?有时兽性本能要比人的智慧还管用。
抬头看到张书歌紧紧逼视着他,若是让他取舍,他情愿留在这里,面对火山灾害。天灾虽然可怕,死了起码是个全尸。艰难地道:“我想留下来!”
张书歌当机立断,找来熊云建、霍云安、路云服等几人,道:“都听清楚了。现在两条路,一是躲在这里,自己想办法应对天灾。一是混在兽群里,跟着兽群走,兽群躲到哪,就跟着躲到哪。”几人无一例外都赞同留下,他们即便是听说过,或在书上看到过火山喷发的危害,但都没亲身经历过,很难把面对火山的危险与混迹兽群不知所之的危险对等起来。
张书歌对此早有所料,道:“我不这么看。你们好好想想,野兽最是趋利避害,比人还要明白些,它们拼着命往外逃,是去送死还是逃命?”
熊、霍几人面面相觑,道理是这个道理,可面对未知与已知,总是选已知的一面妥当些。
张书歌道:“两条都不是好路,所以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我打算分成两拨,一拨走,一拨留,是死是活看老天。”
熊云建道:“副院主这个主意好。兽群那么大,咱们即使人再多也不顶用,人少一点反而容易躲藏。应对火山喷发这样的天灾,也不是靠人多。两边分开,免得被一锅端。”
霍、路等人也无他议。张书歌道:“现在要定谁走谁留。我说个大略,我带人跟着兽群走,老霍、老赵跟我一伙。熊云建你留下,统领剩下的人,老路和梁师侄跟着你。其他人,能打的机灵的,跟我走。修为实力弱的,都留下。”
熊云建迟疑了一下,道:“副院主,还是我带队走吧,你留下。”
张书歌摆手道:“别说这没用的。就这样定了。赶紧去分配人手,跟大伙说清楚,两边都危险,没什么好挑挑拣拣的。一刻钟后,我要带人走。”
脚下的兽群前锋已经过去,跑的最快的,挤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那些身强力壮的猛兽,越往后,兽群保持的越完整,形貌举止也越温顺。但在最后肯定不行,太弱了起不到保护层的作用,兽群数量要大,个体体格不能太小,否则怎么藏匿其间?
李云泽急匆匆过来,张书歌不等他说话,抢着道:“你就留下,要是有什么不对头,骑上大乌龟,带你女人走,不要管这里人死活。你又不是东华弟子。”
李云泽默然,无需张书歌嘱咐,能救他自然要救,不能救也会扭头就走,不会再搭上自己。他担心的是张书歌,兽群进入避难地点后,必然会回归常态,到时候猛兽捕猎,蛮兽冲撞,大兽踩踏,桩桩样样都是凶险,更有黑蛭环伺其侧,防不胜防。
若是张书歌留在此地,实在不成,哥俩乘坐溪君的大龟,逃得性命应该不是难事。本来想劝张书歌,被抢了话,就改口道:“千万要小心黑蛭。”
这时,城下冲过来一种通体黑色皮毛的动物。李云泽似曾相识,想起来是他和溪君被匕骐抓走前,遇到一群体型庞大的黑兽,其中的头领冒险将重明兽放在大龟地下,这也导致他们俩被匕骐一起抓走。只是,这里的种群体型要小了一半不止,整体形貌也更加干瘦,不像草原上那般雄壮。
这种黑兽四足健壮有力,粗身短尾,头与鹿似,却要大上几号。齿牙厚平,当是草食兽种。
张书歌立即下令,混迹兽群的修士换黑色衣服。待衣服换好,张书歌在城墙北面,利用兽群绕城形成的空挡,当先跃下,其他人自霍云安起纷纷跟上,一群人在兽群合拢的地方,成功打入其中,并未引发任何风浪,成为满地黑云的一部分,逐渐消逝于视野之中。
李云泽抬头看西南方的天空,红线依旧高射,黑烟漫卷的半片天空,营地内也将迎来天灾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