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民宏毕业于不入流的师范院校,却因家庭背景颇深,最终供职于交警系统。据说,很快将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
平日里,他与魏铭交好,却与赵丁旺不对盘,私下里,甚至称之为“狗腿子”。
魏铭听到二人喊出铭哥的称呼,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但对“铭哥怎么看”的问题,却有另外想法。
“志伟,你怎么看?”魏铭转移目标,询问正主,“给句准话吧,就算之前的不算数,大家一样是好兄弟!”
施志伟的学历,比柯民宏更加不堪,只有技工学校的文凭。
虽然父母离异,却有一位伟大的母亲,最终得以跨越中行的门槛。
尽管只是一名普通的前台柜员,却是高大上的中行编制,所以,平日里非常傲骄,在团伙中的地位有些超然。
此时此刻,施志伟已然明白:大势已去。
除非自己背叛誓言,弃友情于不顾,否则,这一声铭哥,无论如何也无法忽悠过去。
于是,施志伟给出最终表态:“铭哥!希望你不负众望,并在一年之内有所建树,否则,誓言失效!”
这是观其言,察其行,究其果的节奏。
虽然不甘不愿,还自作聪明地钻誓言的空子,但总算叫出一声实实在在的铭哥。
至此,魏铭通过一场酒宴,暂时获得一哥的名分。
只要他仔细经营,定然可以将友情转化为凝聚力,最终成为事业发展的助益。
林伯通见诸事停当,大声吼道:“为了庆祝铭哥荣登宝座,兄弟们,下一巴!”
这是常有的余兴节目,也是当前社会的普遍现象。同时,林伯通事前交待,今晚的额度每个人八百元,全部由他买单!
众人兴高采烈,蜂涌而去。
魏铭拉住林伯通,低声说道:“抱歉!我无法参与,至于原因嘛,你懂得……”
“铃铃铃……”
话音未落,手机铃响。
魏铭划开屏锁,接通电话:“老妈,有何指示?”
耳畔传来孱弱的应答,魏铭顿时变色,心急火燎,急速回家。
魏家,主卧室。
舒梅秀和衣躺在床上,整个身体颤抖着,蜷缩着,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她的额头,像是在忍受极端不堪的苦痛。
听到儿子开门的声响,嘴角不由漾出一缕微笑,将她的病痛稍稍遮盖。
“老妈,你怎么样?”魏铭的腔调,略带颤音,看见母亲的惨状,连忙拉过棉被轻轻盖上,嘴中唠唠叨叨,“怎么可以不盖被子呢?受凉引起并发症怎么办?小半年没发病,怎么又突如其来?”
舒梅秀痛到无法开口的程度,牙床磨的咯咯直响,滚落的汗滴,濡湿了枕巾。
魏铭感同身受,恨不能以身相替。
他握住母亲的手掌,轻轻拍打,希望以此慰藉,减轻疼痛。
十多年前,舒梅秀便有胃痛的疾病。那时候,还很轻微,还能忍受,还有药石可依。
后来,病痛逐渐加剧,病灶也时时转移,不再局限在胃部,就连发病时间也变得不可捉摸。
有时候,一个月病发三两次;有时候,连续大半年,都是安然无恙。
瞧过无数名医,均是束手无策,只说是疑难杂症,另请高明;尝过无数民间药方,依然不见起色;到现在,就连止痛片也失去效果,不再有一丝疗效。
一旦病发,唯有生受,唯有硬挺。
良久。
舒梅秀缓过劲来,轻轻吐气,庆幸道:“还好,这次发病的持续时间,并不持久,老妈真怕自己挺不过去。”
疼痛如同万蚁噬心,实在不堪忍受。好几次,舒梅秀都有轻生的念头。所以,魏铭始终不敢在外头浪荡,就怕母亲的怪病复发,出现什么不可挽救的意外。
此时,魏铭的心,紧紧地揪着,和声问道:“真不痛了?”
“真不痛了!刚才发作时,疼的死去活来,恨不得就此死去;现在挺过去了,一切又恢复正常。也不知道上一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这一辈子遭罪,唉……”
听到母亲屡次提到死字,魏铭心痛如绞,哽咽道:“妈,家里的情况,现在大为好转,千万要挺住啊!再过不久,咱们就去米国看病,一定可以康复的!”
——是啊!儿子现在能耐了,每天的收入,高达五千元!长此以往,去米国也不是不可能,或许那边的医疗设备就能检查出真正的病因……
一时间,舒梅秀打破心结,整个人完全变样,中年丽人的风貌,展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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