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契和房契拿来。”
不一会儿,孙有方把契约递给冷无为,田大接过收好。
冷无为站起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孙有方肩头给他拍了这几下,登时全身骨头也酥了,只觉自出娘胎以来,从未有过如此荣耀,不由得感激涕零,呜咽道:“恩师如此眷爱,此恩此德,学生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哪怕学生跟着恩师做牛做马,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
“你是个人才,我众多门生中顶事的没有几个,我很看好你。不过今天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以后这宅子里住什么人,你也不要多问,总而言之,你要好好照应便是。用不了几年,我会对总督大人面前提提你的名字,让他照应照应你,有什么好的缺让你给补上,最近你也知道这大狱兴起来是为什么,因此有什么事情不能太明显,你懂了吗?”说着就带着田大离开。
孙有方激动的跪在地上,道:“学生多谢恩师栽培。”他忘了冷无为是只拿钱不办事的人。
出了县衙门,冷无为和田大又回到丝绸店铺,把那些老板找来,交代他们一些事情。
夜晚,冷宅。
冷子信,也就是冷无为的老子,带着满脸的疲惫,一回来躺在椅子上。冷无为的妹妹冷蔷薇小心的端上茶侍侯在一旁。
“相公,今天没有什么要紧事吧?今天下午的时候,有人来我们家里打听无为我儿的事情,你说”冷氏担心说道,自从听蔷薇说起中午有人来打听他们家的事情,心里不知道怎么了,有些担心。
冷子信接过儿媳妇纪飞灵擦了一把脸,喝一口茶,道:“你别那么疑神疑鬼的,无为已经不在了那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当时他还那么小,现在恐怕已经长大吧,飞灵儿,如果无为我儿回来就帮你们完婚,真是苦了你了。”说着抚摩着纪飞灵的头,一副慈祥的神情。
纪飞灵曾经是一大户人家的女孩,六年前的那场大水,不广把高留县一个地方给淹了,附近的五府十八县都给淹了,在逃荒的时候,纪飞灵与家人走散,差点被人贩子给带走,如果不是当时冷子信花了银子将她赎回来,不知道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至于飞灵家在什么地方,女孩子平时不大出门,她也不知道在哪里,只记住那里叫苏阳县。好在纪府是个大户人家,冷子信曾经去过找过很多次,纪家的人都没有回来,时间一久,纪飞灵把冷子信夫妻当成自己的父母了。
但麻烦的事情也来了,随着纪飞灵的年纪变大,那俏模样和女人的韵味挡也挡不住,平时冷氏都不敢让她打扮,就是见人,也要在她脸上擦点灰尘,以免让坏人起了贼心去,但就是这样求亲的人也多了起来,不得已冷子信在征得纪飞灵应允的条件下,在外宣称她是冷无为的媳妇,这样才把事情按了下来。
冷子信看着纪飞灵懂事可人的样子,内心感到有点对不起她,万一自己儿子一辈子都会不来,那她怎么办,她的一辈子的幸福就毁在自己的手里,唉
“爹,今天外面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冷蔷薇乖巧可人,有意转移父亲的思绪。
冷子信明白女儿的意思,附和着笑道:“今天啊,还真有件有趣的事情,今天来了一个外地人,连买了十八家店铺,好大的手笔啊,那可要多少银子啊”冷蔷薇不屑道:“那人真是疯了,花那么多的银子买了那么多店铺,在这里能赚多少钱啊。”
冷子信爱怜的摸着冷蔷薇的脸。
就在这时候,门响了。长工阿元征的冷子信同意,去开门。
“相公,这么晚了,谁会来啊?”冷氏皱着眉头道。
冷子信也感到奇怪,站起身来,看看谁会来。
“是冷老爷吗?在下特来交递房契的。”丝绸店的掌柜笑着走了进来,把契约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钱老板,你你不会搞错吧”冷之信呆住了,指着契约结结巴巴问道。
钱老板哈哈笑道:“不会错的,是东郊的冷宅吧,您是冷子信冷老爷吧?”
冷子信木然的点点头。
钱老板拱拱手,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十几个老板陆续的走进来,莫名其妙的和钱老板说的一模一样的话,就离开了。
冷子信彻底呆住了,愣在客厅中央。
“相公,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冷氏惊讶地问着冷子信。
纪飞灵数了一下,一共十八家的房契。
“爹,这有十八家店契,都是县城里生意最好的店铺,上面还有附件,写着这些店里的货物和店铺一起卖的。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冷蔷薇摸着桌子上的这些契约,这平时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就是全城最有钱的老爷,也买不起这么多店铺啊!
冷子信彻底糊涂了,望着这些契约,张着嘴,用手拍拍自己的脸颊,有点痛,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些都是给自己的。
冷氏和纪飞灵、冷蔷薇都傻傻的看着冷子信,从她们的眼睛里知道她们惊讶之急。
“咚、咚”!敲门声又响了。
“老爷,门开还是不开?”长工阿元看到刚才那些老板平时正眼都不看冷子信,现在突然把他们店铺的契约全部拿来给冷子信,个个都是巴结的样子,他也傻住了。
“开!”冷子信咽下口水,大声道。
冷无为带着田大,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从眼神可以看出内心是多么的激动
冷子信看着眼前这个看着自己笑的穿着一身华丽衣服的年青人,他的笑容是多么的熟悉
冷氏看着冷无为,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在看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巴有些颤抖,更显然的是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冷蔷薇看着冷无为,歪着头,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纪飞灵不解的看着冷无为,寻思:他与冷家有什么关系
“爹,娘,不孝儿无为回来了!”冷无为冲到冷子信夫妻的面前,跪下激动的哭道。
“你真的是吾儿无为吗?”冷子信大惊失色道。
冷氏不可思议的看着冷无为的脸。
刹那间的宁静却是为暴风骤雨而准备的
整个客厅里,几人哭成一团,眼泪从各人的眼睛里流出来,多年的压抑、等待、思念全在此刻暴发出来,这时候仿佛只有眼泪才能诉说心中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