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了,很无奈地瞥了一眼身边空空荡荡的座位,姜潇潇尽量让自己不去好奇叶扬天到底去了哪里。
姜潇潇觉得好奇心很没有用处。
跟叶扬天同学的时间够久了,足以让姜潇潇看出许多别人看不出的事情。比如叶扬天是怎么很笨拙地掩饰他的家境。
姜潇潇从来没有想过要戳穿叶扬天的掩饰,她能想象,一旦叶扬天就是富商叶北星的儿子这件事情在学校里传开了,她面对的将是前所未有的满天飞的八卦――现在就已经够多的了。
平心而论,姜潇潇比别人更了解叶扬天一些,她知道对于叶扬天来说,学校的课程并没有多大的必要,家学渊源,叶扬天早就在学习一些班上同学或许永远也不会接触到的东西了;这并不只是单纯的所谓“商业”又或者“经济学”之类的知识,更多的,是生长在巨富之家所培养出来的开阔的眼界,还有品位与气度。
姜潇潇甚至可以想得到,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的叶扬天,只要一个转身,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就能在名利场中大逞机锋。
虽然姜潇潇不认为自己会喜欢叶扬天,但正因为她了解叶扬天的更多事情,她未尝不因此而芳心窃喜过;另一方面,对叶扬天的拒绝,事实上更能让她满足自己的自尊心――就算撇开那些风言风语“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是乌鸦,姜潇潇不觉得自己是乌鸦。
以前,所有这些不过是姜潇潇隐约觉得,从来没有真的去深想,可是就在那一个晚上,姜潇潇全想明白了。
至少,是姜潇潇自以为明白了。
姜潇潇不愿知道为什么那个“绑架”自己的人赫然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姜潇潇不愿明白为什么那个叶扬天身边的女孩子会一口一声“妖孽”甚至手里还倒提着一把跟时代绝不合拍的宝剑;跟这些比起来,那个突然出现――她们所有人居然都是突然出现的――的蒙面人拿着的手枪――如果不是她说里面装着的是“银子弹”的话――简直就不值一提。
反正,姜潇潇不愿再去听叶扬天的辩解、或者是说明了。
被那个白衣人用匕首架住脖颈的时候,姜潇潇忽然就觉得自己一下大彻大悟:
――象叶扬天这样的人,离自己越远越好。
好奇心会害死猫不止是猫。
叶扬天:
我不会再听你的任何解释。
我知道,你在很多方面比同学们都强,比我也强,我钦佩你的才华和努力,但这说明不了什么。
一直以来,我知道,你为我做了许多事情,我不得不说,我很感激。但这同样说明不了什么。
该明白的,我都明白,可是你不明白。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可是,你并不普通。我承认我或许有一点儿羡慕你的家庭,这不对。但同时,请你明白,我不想知道任何有关的事情,我有我的生活。我必须有我自己的生活。
所以,你
姜潇潇写得很慢,她尽力让措词不卑不亢,既不伤害叶扬天的面子,也要照顾到自己的自尊心――这很难。姜潇潇很清楚,自己分明就是怕了,与怎么看叶扬天这个人无关,自己的脑海中闪现的全是那柄架在脖颈上的匕首。
前天冲回家后的整整一晚,昨天没来学校的整整一天,姜潇潇都在发抖。
直到现在,一想起匕首缓缓划过脖颈的触感,姜潇潇的脸色还会立刻变得煞白――如果不是知道家里无论如何也拿不出钱来让自己转学,姜潇潇甚至再也不想走进云山三十一中。
姜潇潇有些自嘲地发现:当自己的血流出来的时候,好象很容易就能明白现实的残酷。
越往下写,姜潇潇就越来越厌恶自己,但她一再提醒自己:一定要赶紧做个了断。
至于叶扬天在早自习上开始写的那些东西,姜潇潇明知那就放在叶扬天的桌洞里,不久后也会写好交到自己的手上,可她绝不打算去看一眼。
姜潇潇要远离有关叶扬天的一切――尽一切可能。
只是,事情往往会偏离当事人的预想。
姜潇潇没能把这张给叶扬天的小纸条写完,就在她还在思考措词的同时,教学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你们不能进来!”
“喂!听清楚没有?你们不能进来,这儿是学校!你们”
“你这小哥好生无礼,便通报一声又有何妨?”
“我等诚心拜见仙师,小哥为何一味刁难?”
“闻听人言:宰相门房七品官,难不成小哥这是索要贿赂?”
“噤声!噤声!天涵道兄,你这般说话,可莫要惹恼了仙师。”
“亟冰老弟,你有所不知,向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世上最最可恼的,便是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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