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庄。
骆家庄外围满了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野兽和妖兽,不过骆家庄里的人们情绪都还算稳定,并没有多么的紧张和害怕,因为他们也都听骆枫说了,这些妖怪并不会真正进攻,过不多久他们就会自动散去,虽然他们也将信将疑,但潜意识中还是宁可愿意相信骆枫的话是真的,毕竟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所以除了刚开始还有过一阵紧张,而见外面围着的妖怪们真的毫无动作后,他们也见怪不怪,全当没看见了。
只有一些小孩子却跑在城墙上,拿着石头丢外面趴着或者蹲着的野兽们,紧张而又兴奋,连那些大人们斥责驱赶也没怎么用,在见外面的野兽都只避开而已,不见任何的反扑,倒像害怕了似的,这些孩子更是激动起来,开始的紧张也荡然无存,更是积极地丢起了石头,玩得不亦乐乎。
阿诚和佻大仙人也一直等在城墙上,等着元化等人尤其是若尘的归来,准备一等若尘回来,大家就马上出发,前往西边的学校。
小双和老流祖孙俩也让阿诚放了出来,在城墙上跟那些孩子玩在了一起,那些孩子刚开始见到老流和小小流还有些害怕,不过很快发现这两只猴妖倒是和气以及有趣得很,于是马上就闹成了一团。老流和小小流则是在城墙上耍起了猴戏,以换孩子们手上的各种吃食,甚至还唆使孩子们回家拿吃的给他们,让阿诚怀疑他们是不是曾经就这样流落在凡间,靠耍猴戏为生。
正当阿诚和佻大仙人也觉无聊,看着老流和小小流耍宝时,那骆芸走了过来,站在阿诚面前,看了阿诚半天后才开口道:“照失上人?”
见骆芸欲言又止,阿诚笑问道:“姑娘找我有事?”
骆芸却看了看佻大仙人,眼神奇怪,迟迟没有开口。
佻大仙人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哈哈笑了一声:“老头我内急,就不陪你们两个吹风了”
说完,他便逃也似地跳下了城墙,途中还意味深长地给阿诚使了使眼色,眼神里有这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谁知骆芸也是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却是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竟是立刻羞红了脸,竟是露出了几分小女子作态,不过最后也不忘狠狠地回瞪了佻大仙人一眼。
阿诚笑而不语。
骆芸却似突然有些生气,又瞪了阿诚一眼:“你又笑什么?”
“没有啊,风大,嘴被吹歪了。”阿诚忙道,脸上却依旧挂这笑容。
“哼,你个和尚,嬉皮笑脸地,却原来也不是好人!”骆芸红着脸道。
阿诚一愕,有些尴尬,忙咳了两声掩饰,又抬头道:“这个,姑娘找我又什么事?”
听阿诚突然转回正题,骆芸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很是失态,不由更是红了脸,咳咳两声后道:“我能问问你,你跟那个妖王做了什么交易,才让那妖王答应放过了我们骆家庄?”
阿诚没想到骆芸原来是问这事情来着,微觉有些意外,随后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交易”
只是他还没说完,骆芸却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的话,眼睛直盯着阿诚:“是不是那妖王强迫你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啊?”阿诚一时反应不过来。
“是真的吗?”骆芸又抢言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骆家庄跟你萍水相逢?其实你不用这么为难自己的,大不了我们骆家庄跟他们来个”
听骆芸想得有些一厢情愿,阿诚忙说道:“姑娘误会了,其实事情并无你想的这么严重,我也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呃?是这样吗?”骆芸将信将疑:“那你不会有危险吧?”
骆芸其实早就想来问一问阿诚,只是一直没有找着机会问,直到现在,听说阿诚不久后就要来开骆家庄,才终于不顾别人的误会直接来找阿诚。
她也想不清楚或者说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一反常态地来问阿诚,要知她痴武如命,平常对于武艺之外的事情很少去管,又加性格直爽火爆,也大大咧咧的,真像个假小子一样,神经也粗得很。
只是不知为何,虽然她第一次看到阿诚的时候,因为阿诚没有喝酒,除了觉得阿诚的穿着打扮有些怪异外,对阿诚的印象并不怎样,甚至于说还很有些看不起,但是到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从阿诚冲进兽群救她,又几乎以一己之力战退妖兽们的围攻,再到叫出两只猴妖与她比武,还有后来与万千妖怪的妖王大战一番,却又与妖王谈了什么交易,让妖王放过了骆家庄,一系列的事情,在她眼里看来,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和突然。
对于从小生活在骆家庄几乎没出过什么远门的骆芸来说,她所生活的世界只有白与黑两种颜色,白的是漫天冰雪,黑的是森林和土地,或许受此影响,在骆芸的内心世界,也似乎只有白和黑,勇和怯,正义和邪恶,一切都是如此简单和直接,没有什么中间的东西,也没有需要勉强和为难的地方。
可是在见道阿诚后,她却有些动摇了,发现这个世界并非她所想象的这般简单。她实难想象阿诚竟然能和他所‘收服’的两个妖怪(老流祖孙俩)如此和睦相处,跟朋友一般,也难想象连阿诚那个所谓的师弟小双也竟然是个妖怪,却偏偏又是那妖王的亲人,而且阿诚却又还不加阻止地让小双回到了妖王的身边,似乎全然不在意与妖怪之间的恩怨,而偏偏又是让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个恶人的阿诚,竟然为了没什么瓜葛的骆家庄,委曲求全一般与妖王做了什么交易,似乎要和妖王一起去犯险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而通过这些事情,她觉得实在是难以自己心中曾经的善恶来评价阿诚了。
在她看来,阿诚也是越来越显神秘,吃与穿,言与行,既真的像个和尚,却又完全不像个和尚,或者说与她见过的其他人比起来,总有一种格格不入与大不一样的感觉,而本来一向少管闲事的骆芸也是越来越忍不住好奇,不由地有些冲动,越来越想了解阿诚的背景以及阿诚的想法。
只是不知为何,她道了阿诚面前后,却又有些紧张起来,这对于她来说,却几乎是从没有的事情,而她所问的问题,或是出于一厢情愿,或是因为心中有些焦急,问出来也显得有些突兀。
见骆芸竟然问自己会不会有危险,阿诚却转过头,看向庄外,似自言自语道:“危险?危险总是有的吧”
“真的吗?”骆芸却又紧张起来,还没等阿诚说完又抢着道:“那该怎么办,要么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一说完,骆芸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顿时又红了脸。要知在骆家庄乃至整个移界,几百年来风俗一直未变,还是以前那种旧时传统,她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和尚说出这种关心话来,若是让她父亲骆枫听到,骆枫非要吓得掉了下巴不可。
就连阿诚也又是有些意外了,却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其实不瞒姑娘,先前我也说了,并非真是什么交易,而是我主动答应的,因此姑娘也不必太过挂碍在心。”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骆芸似松了口气,脸色却不见转好,反而又似有些失望,也不再多问,道别了阿诚,转身匆匆离去。
骆芸走后不久,佻大仙人却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神神秘秘地东看西看,又盯着阿诚看了半天,而后又叹了口气。
待见阿诚站在城墙上,呆呆地看着外面,毫无反应后,佻大仙人似有些失望,接着便开始一声接一声地叹起气来。
阿诚终于回过神来,笑问佻大仙人:“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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