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那颗鼻头特大,鼻翼丰盈,整个来说光油油的突亢可爱,显出一股特殊的吸引魅力,顿生好感。
反正比自己的兄长看起来顺眼,更无粗鲁莽撞习气;这个乱世年头都吃不饱了,长得福气的人却不多见,光是腰间下那把窄长古剑就价值连城,可能是当下公子哥儿流行的装饰品吧!却不知是哪方大户人家的子弟?
许玲见其眼神光亮凝视,又忽尔飞霞满颊、心里头小鹿乱撞般,赶紧低下头来嗫嚅轻声道:“胖宝哥夸誉了”
许褚捋虬胡哈哈大笑兴奋道:“小妹别尽说老哥笨!我再笨也看得出来胖宝是个好人,而且你好像有点喜欢人家,要不然脸红了二次又不是喝酒来的!”
许玲嘤咛一声,伸手猛捏其兄的臀部,转身便离去,却丢了一句话道:“臭男人随处方便这个地方你们居然还呆得下去!”
许褚纵声大笑,硬搂着张心宝的肩膀,半推半拉离开这处骚臭地。
“何园”占地百亩,楼阁叠起漫延无尽处,显示江南第一家气派。
“听雨轩”是三层楼阁建筑,金碧辉煌显出主人阔绰富有,也是文人聚集弄笔诗骚的场地。
轩外“落雁湖”占地约有十亩,无波如镜,四周种植杨柳映绿,九曲桥可通正中央“落雁亭”却在亭旁水中筑一座庞大比武擂台,是江湖游侠儿论武场地。
湖面擂台四周皆为巨大舟舫围绕,十分喧哗;奇特的却是文人雅士也跟着兴致勃勃凑上热闹,真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从嘈吵声中可以听出舟舫上的儒生都引颈观望“落雁亭”里的一对姊妹花后,惊为天人般的赞叹夸奖声。
张心宝与许褚及许玲也同别人挤在巨大舟舫里面,不免入境随俗的营心注目小亭中那两位江南当代美女,却见那对美女乖巧站在一名发白如银五髯美须,一身绸缎华丽衣裳绣满福字的老者身后。
与银发老者对面而座的是一名褒衣宽带老儒生!长得松形鹤骨,五髯飘逸,器字不凡,高帽绣缝三条杠的最高荣誉学士帽,神态十分闲逸潇洒。
一看便知是江湖大名鼎鼎的“风云年鉴谱”创始人大儒许劭。
于大儒许劭旁边一名老者的风采更显清奇特异,只能用“生相若仙,平生闲逸,神清骨秀,须加师号”来形容,确将许劭比了下去。
相貌奇特长胡至胸乌黑明亮的老者旁边,是一位体态微胖面露团团富翁相而和蔼可亲的中年人,一看就知“何园”总管何于银,却不见主人何于金在场。
何干银身旁有一面大鼓,守在鼓边的是位年轻人长得前额宽广一副聪明绝顶模样,却眼光上视,目空一切的高傲。
年轻人的旁边是一位脑袋如坛大,一脸五官好像全挤在一起,尤其尖削下巴的一撮山羊胡十分抢眼,教人一见十分诙谐模样,令人印象深刻。
张心宝见了这个人以后,双眼诡异绽放微笑,这个地方是来对了。
总共是一少一中四老及二位绝代美女,就几乎快把小亭挤满;这些人能与大儒许劭在一起足显不凡身价。
尤其大儒许劭对主座的器宇轩昂美髯黑胡老者,显得十分恭敬;更令湖面巨大舟舫上数百名的读书人及游侠儿异常惊讶。
湖面的巨大舟舫不下三十艘,小舟更无法算计,约莫千余人等;巨舫船头都有主座位置,皆是江湖及江东(江苏省南部太湖流域)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的张心宝自隐身份当然挤不上边。
张心宝好奇问道:“许兄!那位银发老者及两位美女是什么门阀贵族身份?能身处小亭实在不简单啊!”许褚抠一抠虬胡一头茫然,却望着小妹许玲有求助的味道。
许玲却吃味酸不溜丢地微嗔道:“你这个胖宝也不外像其他男人一样,如苍蝇逐臭,野猫沾腥般的见不得女人,比她们漂亮的大有人在!”
言下之意,好像是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大美人就只有一个,何必去舍近求远,看得到吃不着。
张心宝哪会不懂她见不得女人比她漂亮的心态;忙习惯性地搓*揉胖颊微笑道:“许姑娘误会了!我是欲问那位穿绣金线福字老者的身份,及小亭内所有人的出身来历;至于两名女子嘛?却长得娇小体弱,风吹欲倒的楚楚怜人模样,便如青菜萝卜各有喜好,是比不上你的高佻健美。”
这番夸赞之词,使得许玲高兴万分,双眸异采嫣然道:“想不到胖宝哥口如甜蜜会说话,实在哄人喜欢;那名银发老者便是江南闻名‘和事佬’人人夸奖的乔国老,南徐人;他身后就是两位女儿大乔与二乔。戴学士帽的老者就是大儒许助,最胖的那个就是总管何于银,另外那位道貌岸然的美髯老者及大鼓旁的年轻人就不认识了。”
许褚傻乎乎地捋虬胡笑道:“小妹聪明,大哥要讲的全都给你讲完了,但是这一次讲话最不像母老虎般的凶恶狠态,没料到小妹的轻声细语还真好听。”
许玲双颊飞红狠瞪其一眼,却使其厚唇紧闭傻笑对之!还真有点怕她,令张心宝忍俊不禁。
旁边的一名年纪较大游侠儿,却自告奋勇十分亢奋道:“你们真是孤陋寡闻!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水镜先生’都不认识?还胆敢出来跑江湖!”
另外一名年轻的游侠儿嗤之以鼻,不屑地望着他们揶揄道:“当然喽!既然是神龙乍现的‘水镜先生’,天下间少有人见其真面目,难怪不认识;他老人家复姓司马,名微,字德操,颖川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奇门遁甲,易学卜卦等百家杂学无所不精,更是位当代最清高的隐士奇人。”
张心宝内心一瞿!一听“水镜先生”雅号即知此老者于未来向刘备推荐人才,曾说:
“卧龙或凤雏,只要其中一位肯帮你,你就可以安天下!”不得不多看一眼了。
忽然又穿插一名儒生出来,夸大其词道:“你们别小看那名打鼓的年轻人!他叫祢衡,字正平,平原人,自称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辅佐皇上可以使其成为尧舜,帮助大臣可以使他像孔子、颜回,只是不与凡夫俗子讨论,为人是十分骄傲。”
又钻出一位手持“铁口直断”布杆的相士插嘴道:“祢衡击鼓天下第一!于鼓声中能击出‘五浊之音’;在相学的名辞:“心浊’是指遇事不知、临事不决,见理不明;‘眼浊’是指视文不明,睹物不辨,观人不识;‘耳浊’是指只听坏话不听好话,亲小人远君子;‘口浊’是指讲话没分寸,出言无章,语无伦次,颠倒是非,黑白妄论;‘手浊’是指懒惰,不肯动手去做,任何人都忌这‘五浊’。祢衡一通鼓击得令人失色动容。”
张心宝听完这段话便明白后来的“击鼓骂曹”故事,促使曹操借刀杀人之计杀了祢衡。
刚才的儒生好像不服输的好事般指着隔壁的巨大舟舫主座上,有一位王树临风般的青年人及布袍葛巾的年龄稍大之人道:“就说主座的那位公子哥儿,他便是周瑜,字公瑾,乃庐江舒城人,长得资质风流,仪容秀丽若敷脂粉,是江东名门之后;旁边的便是他的同学蒋干,字子翼,九江人能言善辩口若悬河,自认可以说服任何人,却是穷酸跟屁虫!”
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好像周瑜身边的跟屁虫假如换去蒋干而是他的话,是前世烧好香,便可光宗耀祖了。
讲话的人顿了一下又道:“咦?头大如巴斗上脸诙谐可笑留山羊胡的老者并非江东人士,却能挤上凉亭可见颇有来历!”
张心宝似笑非笑道:“此人是汉武帝时代的弄臣东方朔之后,在洛阳颇有名气的东方不空!”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没了,好像自认大有学问,却惹得许褚虬胡贲展气愤不平,对着妹子许玲问道:“小妹!这些人是不是瞧不起咱们读书不多?连胖老弟都一同被鄙视为见识不广?”
许玲双眸含煞吸嘴不满!点头示意!
蓦地,许褚大吼一声奋然暴起,左右贯臂伸掌化爪,紧揪刚才讲话的两名游侠儿胸襟,力大无比便一举抬高他们脚离甲板道:“他们是阿猫阿狗我不管!你们听著,我叫许褚,字仲康,谯国谯县人,外号‘虎痴’以后就是名驰骋沙场无敌战将,让你们好生记住!”
语音暴落。
许褚便抡着两名游侠儿如飞盘旋迭一样,撞得巨舫内四面拥挤的人群惨叫哀嚎,倏地,纷纷直落湖面喂了王八。
突来的失序暴乱,确使张心宝错愕不知所措!
一时之爽快,却惹了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