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一名脸颊刺青的“祭酒”头目瞅了他们父子一眼道:
“这五条狗是你蓄养的吗?”
“是的!”张心宝回话,张让坐在草地上点头。
“咦!这个头戴斗笠黑巾遮脸的人是谁?我是在问大人,小孩子别插嘴!”
张心宝伸手掀开了张让遮脸黑巾,露出毁容丑貌道:
“这是我的亲阿爹!是个哑巴喜欢吃狗肉,那五支土狗是我们养来宰杀的。”
“草屋只有一辆板车,没有武器。”
“祭酒”头目丢了一块碎银落地道:
“这五支土狗我们征收了!这块碎银算是补偿。”
话一讲完,后面的贼兵手脚俐落撒网捕捉五支土狗,这队人马调头下坡而去。
张心宝一脸的舍不得状,张让将他搂在怀中安慰,居然轻泣了起来,埋头怀里直擂捶不依。
吹奏号角,响彻天际。
“当阳”土城堡城门大开。
“神射将军”左校手执长弓,一马当先骋驰而去,后方步卒五百紧随其后,往城北五里外狩猎场奔去。
当代猎狗很有规则;以骑射方式进行,而将狗置放一定范围马场内,谁能率先射中,就是优胜者,可以下注赌输赢。
马场外围约百步距离,正中央有类似靶心五尺圆形,就是放狗的地方。
外圆及靶心皆插竹杆;外围相间五尺一根,杆头用长绳环绕,全场串围起来,骑射于百步外侧猎杀放置靶中的狗。
狗会在靶心处从小绳跳出来,而在它逃越小绳之前放箭,是规定的猎狗动态射法;如果被狗逃出了外围,骑射者颜面尽失,表示其人射术不精。
“神射将军”左校是猎狗的佼佼者,没有人愿意跟他赌博,只有自得其乐,练习箭法。
“放狗!所有的狗都放出来!”
“神射将军”左校策马外围,张弓搭箭,蓄势以待喝喊道。
总共捆绑了七条狗全部放置靶中,一解颈绳,纷纷跳跃逃命!
咻—
箭矢破空飙疾射去!
咻—一支狗被箭矢贯穿喉咙,鲜血喷出,溅出在其他狗的身上,这一刺激,众狗更加亡命窜逃。
迅速在背后箭筒抽出一文箭矢,搭弓放箭,又射杀了一支,只在弹指间。
奇怪的事发生了!
剩余的五支土狗,认得回头路似地,齐齐往北以坡处窜逃。
搭起千石之弓再射!
这批狗十分精灵,居然懂得闪避跳跃,在容发之间,恰巧躲过致命一箭。
“神射将军”左校连放三箭,居然全被他们闪躲不中,双眼发亮,神情亢奋“驾!”
声一起,挥弓拍马臀,整个人策马似飞,紧追这些畜牲而去。
侍候的两名偏将,最了解左校射击实力,皆背地抿嘴窃笑不已“神射将军”可要威名扫地了,肯定昨晚不知道那条“母狗”掏干了他的精力?
这五支土狗虽然敏捷,早晚还是会被猎杀,等一会儿,绝对满载而归,没有人放在心上,皆在原地等候着。
“神射将军”左校根本不信邪!抽出双箭搭弓,驾御马匹边追边瞄准,箭矢一放“崩!崩!”两响,猛箭一前一后飙射而出。
咻—
破空声只有一响!跑得最后约有百步之遥的土狗,躲过了前箭,却为后至的箭矢当场钉死地面,可见左校臂力惊人!
“嗷”土狗临死前的哀鸣,好像提醒同伴逃命;四支土狗狂奔更疾,猛地吐舌喘气,与死亡搏斗,尾巴翘楚得天高,钻进了草丛内,迷失了方向o“神射将军”左校顿失土狗踪迹,一捋嚼绳,马匹嘶弗弗掀蹄骤停。
嗾—
唤狗哨声暴起!
“汪!汪!”狂吠!有如求助主人救命;四支土狗钻出草丛,往长板坡上狂奔而去。
目标骤显!“神射将军”左校大喜,箭矢重新搭弓,策马猎杀。
相继的射死三头土狗之后,已上了长板坡巅,三箭连扣,再将最后一支土狗击中腹部;此狗哀鸣嗷嗷,死命的爬进了一间草屋。
“神射将军”左校十分满意自己的箭术,翻身落马,欲进屋内捡出战利品。
当他一脚踩进之际!
轰隆地层下陷,整个人掉进了陷阱深坑内!
尘烟滚滚“神射将军”左校猛然咳嗽不停,片响之后,屑尘方歇。
当他一脸慌然,抬头仰望坑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际!
寒芒一闪!
一枝滕棍三尺利刃,贯穿了前胸!
嗷—
凄厉惨叫暴起!“神射将军”左校被钉在坑壁,双手欲拔起滕棍身,已然乏力待毙。
他望见一脸烧伤丑容狰狞的张让,以及怀抱那支受重伤将死土狗的张心宝,满脸涕泗横流的哭啼,双眼却进出复仇烈焰般的残忍异采。
“你们到底是谁?”
张让阴恻恻冷然,一字一句说道:
刺客子鬼啼!
嗥嗥
怀抱中的土狗,贲突铜铃般狗眼怒视,沉吟鼻翼喷气耸然,暴牙裂嘴嗷鸣,奋脱张心宝怀中,窜进坑洞,骤张犬牙,拼着最后戾气,一口咬上了“神射将军”左校的脖子。
“长板坡”斜坡,一辆板车辘辘顺势轮转,板车右侧悬挂“神射将军”左校人头。
张心宝四肢敞开躺于车内,双眼懒散无神仰望天空,张让推着板车欲往“荆州”领赏金,渐渐消逝在草丛之内。
父子俩就如一鹿一兔,成为众矢之的,前程已然撤下一片猎网,步步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