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周之前。
深夜时分, 就在伽尔兰因为想要返回卡莫斯王的寝宫而转身的那一瞬间, 一个身影突然从道路边的阴影里冲出来。
一道寒光在黑夜中掠过。
来人手中的匕首猛地向伽尔兰刺来。
电光火石之间,伽尔兰猛地抬起左手。
铿的一声, 金属的撞击声在黑夜中响起。
伽尔兰手腕上的长袖被匕首划破,露出手腕上镀金的青铜护腕。
那人刺来的匕首尖正正地刺到了坚硬的金属护腕上,再也刺不进半分。
而就在敏捷地抬手挡住这一击的同一瞬间, 伽尔兰已抽出了腰侧的短剑。
他反手就是狠狠一剑挥出。
下一秒, 鲜血在夜色中飞溅开来,被伽尔兰一剑割破了喉咙的刺客睁大了眼,向后倒下。
但是,哪怕已经击毙了这个突然袭击自己的刺客,现在也还不是能够喘息的时候, 因为紧接着,又有数名刺客从黑暗的角落里冲出来, 向伽尔兰猛扑过来。
伽尔兰一步上前,刚要迎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人。
可是他还没动手, 突然一把刀破空而来,从后面瞬间将那人扎了个透心凉。
伽尔兰怔了一下,抬头就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雄伟身影飞奔过来,一把拔出那把扎在已扑倒在地的刺客后背上的刀。
那是一名身穿黑红色皮甲的身型壮硕的将领。
他挡在伽尔兰身前,手持双刀,在黑夜中挥得虎虎生风,和其他几名侍卫一起,将那些袭击伽尔兰的刺客尽数砍翻在地。
一场战斗结束, 这位肤色黝黑的将领跪在伽尔兰的身上,他身上全是血,都是被他砍翻的刺客溅到他身上的血。
伽尔兰低头看去,目光一动,顿时落在这人身上的某一处。
这个将领右臂上侧的袖子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撕开,露出强壮的肌肉,以及……刺在皮肤上的刺青。
那是象征着奴隶身份的刺青。
“特瓦?”
他喊出这个名字。
“你怎么在这里?”
伽尔兰记得凯霍斯跟他说过,已经将特瓦安排到了自己的亲卫之中,后来凯霍斯进了第三军团,把特瓦也带了进去。
凯霍斯这段时间都忙于接任军团统帅的事情,极少回王宫,而特瓦跟着凯霍斯,应该也在第三军团的驻地才对。
单膝跪地,一手搭在膝上的瓦特低头回答。
“凯霍斯大人让我过来,在他忙碌的这段时间里,由我来负责殿下您的安全。”
他说,“很抱歉,殿下,让您受惊了,我应该更早一些赶过来才是。”
“不,你来得很及时。”
伽尔兰说,解下身后的披风,直接往特瓦身上一披。
面对特瓦错愕的目光,他拍拍特瓦的肩,对其弯眸一笑。
“这是你救了我的奖赏。”
说完,他直起身来,迈步向前走去。
“我现在要去王兄那里,跟我来吧。”
特瓦一脸懵逼地抓着王子突然披在他肩上的披风,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披风作为给他人的奖赏,这让他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直到伽尔兰王子已经向前走了,他才回过神来,立刻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毕竟凯霍斯大人给他的命令就是,在凯霍斯大人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寸步不离地保护王太子殿下。
刚走了几步,肩上没来得及系紧的披风向下一滑,特瓦本能地转头想要将披风揪起来,这一转头,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右臂上撕裂的衣袖,还有从衣袖裂口里露出的奴隶刺青。
他呆了一呆。
突然之间,他明白了王子将披风给他的原因是什么。
能成为侍卫的人大多都是贵族出生。
一旦被人知道他是奴隶出身……或许凯霍斯大人能保住他,但是他一定会受到他人的蔑视和排挤。
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这位奴隶出身的壮年男人眼底涌动着,他抓着披风的手指微微攥紧了一下,又松开。
他一边将披风在肩上系紧,一边快步追上了王子的步伐。
就算已经成为了王太子,这位王子……依然和在托泽斯城一样。
一点都没有变啊……
特瓦心里正这么想着,走在前面的伽尔兰突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殿下,怎么了?”
“不……这样不行。”
“什么?”
“这样,你把你身上的血给我抹点,然后把我背回去,一路上都要表现出一副很惊慌也很愤怒的模样。”
“啊?”
“另外立刻派人去通知王兄,就说我又被刺客袭击,这次受了重伤,濒死的那种。”
“……???”
虽然完全不明白殿下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是一头雾水的特瓦还是老老实实地执行了伽尔兰的命令。
当他背着抹了一身血趴在他背上装昏迷的王子横冲直闯地跑到伽尔兰的宫所时,一路上不知惊到了多少人。
不少人都亲眼看到了伽尔兰‘重伤’的模样。
而接到消息的卡莫斯王更是立刻扔下正在进行的军事会议,带着歇牧尔迅速赶来。
狮子王那一脸明显的惊慌神色以及从周身散发出的怒不可遏的煞气,让人越发肯定了王太子的伤势不轻。
……是不轻。
反正当卡莫斯王忐忑不安地赶到伽尔兰的宫所,一进去,却一眼看到他家王弟正坐在床上一边喝牛奶一边一口一个刚烤出的小甜饼,吃喝得正香甜的时候,他一口气没忍住,重重地拍了他宠爱的王弟脑袋一巴掌。
拍得伽尔兰的额头都红了一片。
跟来的沙玛什祭司大人也是臭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伽尔兰。
如果不是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能以下犯上,恐怕歇牧尔也要忍不住动手了。
下仆和侍女都被赶了出来,卡莫斯王的亲卫将这一处宫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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