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以血抚仇，以魂抚怨

标不是他，而是我。”

    “难道你要……”赵浩缓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还没有熟练的掌控‘吸收’的力量，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你直接就会死的。”

    “那也比三个人都死在这里要强，搏一搏，万一要是成了，所有人都能活下来。”焕然双眼中满是坚定，跟赵浩对视着。

    “可……”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当看到焕然的神情时，他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确实，他说的很对，就算是自己，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自己也会去尝试，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多一分生存的机会都好。

    “快一点，没时间了。”焕然看着不远处气势不断攀升的文博，向身后的赵浩催促道。

    赵浩叹了口气，朝另一边的陈泽打着招呼，两个人再次开始蓄力。和刚才相比，两人的神色显得吃力很多，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尤其是陈泽，两条腿微微的打着摆子，仿佛下一刻就会脱力倒下。

    “焕然，要来了，准备好……”随着赵浩的声音传来，焕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将手中的长枪竖在身前，枪头朝下，双手紧握枪身。

    集……

    随着他的声音传出，天雷和火莲一同落在了他的身上，剧烈的疼痛传达到每一根神经，他只能拼命的咬住牙根，不让一切都前功尽弃，紫色的雷霆和红色的火焰被他一点点的压缩进他体内，朝着云枪挺近。

    上半身因为火焰的灼烧，校服早已化为灰烬，身体也变的发黑起来，体表的死肉一块块脱落，掉在地上。雷霆顺着血管流动，从体外都能清晰的看清脉络的轨迹，体内也被摧残的一塌糊涂，银白色的枪身被这股磅礴的力量涨的有些发裂。

    他死死撑着，不让自己昏迷，看着远处再次动起来的文博，开始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距离。

    再离自己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他终于动了起来，单手持枪，向着文博的方向抛了出去，枪身刺破空气，周边的空间也在此时变得扭曲，只是一眨眼的刹那，长枪就来到了文博的面前。

    在这种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文博下意识的将双手挡在身前，长枪带着无可睥睨的气势撞击的上去，火光和雷霆瞬间将他吞噬。当一切再次回归平静的时候，云枪已经扎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表面乌黑，一阵轻风吹过，整个枪身化为尘土，而文博的双手和胸前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破洞，没走两步，便和身前的焕然一同倒了下去。

    “咳……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鲜血从文博那满是利齿的口中涌出，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赵浩，眼中的猩红缓缓退了下去。

    “在我任人欺凌的时候你们没有出现，在我饱受痛苦的时候你们没有出现，在我处于深渊之边的时候你们没有出现……那为什么，现在又跑了出来充当什么英雄？”文博拼命的嘶吼着。

    “你……”赵浩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看见他眼中的神情，心中想要说出的话重新咽回了肚里。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坏人无处不在，人生本就绝望，这就是所谓的现实。要怪，你只能怪自己。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出生在了错误的世界。”陈泽扶着腿，瘫坐在地上，深深的喘了口气。

    “陈泽，你……”赵浩听到他的话，心里猛的泛起不安，本想让他不要再说了，可刚说了两个字，身体的疼痛和虚弱感让他一阵眩晕，嘴里的话没有说完。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我咎由自取吗？”文博回想过往的记忆，确实，如他所说，但是……“难道做一个善良的人就是个错误吗？”他看着陈泽，询问着。

    “做一个善人是没错，但错就错在你对所有人都太过善良，我曾听过一句话。呆在水里不会淹死，站在水里才会淹死。”陈泽说完，躺倒在地上，看着碧蓝的天空，陷入沉思。

    “是啊……”文博听到他的话，心里有些明悟，从自己放弃反抗的那一刻，就失去了从水中爬出来的资格与能力，用莫须有的‘英雄’带给自己虚假的光明，任由那不断上涨的潮水一点点将自己淹没。

    “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文博垂下头，眼睛渐渐闭合。“但是……我不服！”他重新睁开眼睛，身上的黑色气息不断翻涌，双手撑在地上，将身体缓缓托了起来。

    “即使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我依旧不服！”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的朝教学楼走去，本该变的涣散的双眼在此时重新泛红，无尽的怒意从他的身上溢出。

    “你要干什么？”赵浩朝他喊道，也想要将身体撑起来，但根本做不到。

    “以血抚仇，以魂抚怨。仇未消，怨未解，难平心中怒火。死不安生，活不安宁。”文博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身上漆黑的盔甲一点点破碎，从身上脱落。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远处直升机的轰鸣声姗姗来迟，一声声惨叫从教学楼中不断传出，赵浩的视线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