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所承受的痛。
他修炼了三百多年,才成为当世唯一的化神,上一世飞升上仙,也是在一千七百岁以后。为了追逐她,这人竟不惜舍掉以漫长岁月得来的一切,还把自己弄到修为尽失的田地。
想来相比于痛失修为的折磨,那点儿取骨之痛,对他来说也应该也算不得什么了吧。
和这家伙做了上千年的对手,彼此都已经了解的透透的了,她可以理解他以身殉道的圣人情怀,却是难以认同。
之前梁沁想过无数次落到李承济手里的下场,要么死要么被镇压,却眼下的情形让她难以理解。
他这是在干嘛?拯救失足少女吗?
一只仙鹤降落在台阶下面,从上面走下一个白胡子老头儿。
景元一来到清微殿,就看到了跪在殿外的梁沁,心里忍不住啧啧两声,对自己先前的猜测有了笃定的答案。
“看这架势,定然是私生女无疑了。”
眼含同情的从梁沁身边走过,堪堪在门外停下脚步:“师叔!”
话音刚落,殿门打开,里面传来深沉低哑的声音:“进来说话。”
景元:“是!”
再次偷眼打量了一眼梁沁,带着好事者的心情进入殿内。
古朴的沉重木门在景元身后吱呀呀的关上,简洁而典雅的偌大宫殿内,太玄宗宗主独处一隅。他手里刚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典籍,抬眼朝景元看了一眼,走到桌案旁坐下。
“……传诏下去,本座要于下个月十五,举行收徒大典。也不必过于隆重,只本宗及下属门派参加庆贺即可,其他仙派便不必下请帖了……”
李承济自顾自的说着,丝毫不顾及面前老者的惊诧神色。说起来景元今年也已经过了三百岁,聪明如他,早就活成了人精。饶是难掩面上的震惊,却依旧恭恭敬敬的听着。
鉴于他自认自己了解宗主收徒一事的始末,忍不住延伸了去想:如今宗主失散多年的女儿终于找回,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相认,必然是要以师徒的身份相掩护的。
得了宗主令,景元不动声色的退出殿外,再次看了梁沁一眼,对自己即将多出的一个小师妹很是有些不习惯。
梁沁耳聪目明,殿内的谈话内容她听得真切。刚想出言抗议,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再次被封了起来,根本张不开嘴。
心中的气闷将一张圆脸憋成了红苹果,直到景元驾着白鹤消失在清微殿前的庭院里,她才终于感觉自己嘴巴被解了封。
用口呼吸了一下富含灵气的空气,感觉憋闷的胸口舒畅了些,她才斟字酌句的朝殿内说道:“何必那么麻烦举行什么收徒大典呢?”
“给你个名分。”殿内的人说道。
“其实我也不需要什么名分,”梁沁绞尽脑汁的组织词句,试图劝说里面的人收回成命,“我这个人,最是洒脱了,不在乎这些虚名的。”
她还一心想着欺师灭祖呢,要是整个宗门都知道了她是李承济的徒弟,那不就等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么?
名声什么的她倒不在乎,可以李承济徒弟的身份弑杀师长,绝对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显然里面的人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说道:“你将是我前世今生唯一的弟子,这些虚名,还是有必要给你。”
说的跟什么似的,梁沁翻了个白眼,算了,白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