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找借口逃离,便听庄玮厉声威迫了一句:“宁夫人若因处理家事而疲惫不堪、难以看信,我可以代读!”
穆蓉脸色一转铁青。
“庄大公子客气了。”
“只是看一封信而已,我虽是疲惫不堪,却也不碍事。”
说着,她满不情愿地打开信封,开始看信。
看完之后,迫不得已地为宁云溪辩驳。
“这……这这……”
“这不可能是溪儿写的!”
说着,她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虽然书信字迹,一看就是溪儿执笔,但请你们相信,溪儿绝不是这种出卖兄长、贪得无厌之人。”
“或许你们听过这样的流言。”
“溪儿嫁入宸王府时,漫天要价,还凭空捏造了许多习俗,大把大把地花着婆家的银子。”
“但她是姑娘家呀,为自己争取一点前程,有什么错呢?”
庄玮眸光黯淡,深不可测。
“宁夫人的意思是,流言都是真的?”
“我以为你会说,谣言断不可信。”
穆蓉唇角向下,眉眼处的岁月之痕,轻轻颤抖。
“我没有这么说。”
“一切是非,只看人心如何理解。”
“庄大公子怎么看待这件事?”
庄玮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那就要看,宁夫人打算让我如何看待此事了。”
穆蓉目光凝聚,尽是焦虑与不安。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愿意信?”
庄玮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嗯。”
“一切是非,只在于你。”
“若你让我理解为,月溪郡主贪得无厌,我便厌恶她。”
“我们兄妹三人,都会厌恶她。”
穆蓉的手紧紧握拳。
“我怎么可能污蔑奚落自己的女儿?”
“庄大公子言重了。”
庄玮蹙眉之际,似有乌云密布。
“宁夫人说的是,母亲自然不会污蔑女儿。”
“既如此,请你明言,希望我们如何看待此事?”
穆蓉强撑着礼貌,
“庄大公子一向睿智,何需我来多嘴?”
庄玮矢口否认。
“此事太过复杂。”
“宁夫人经明行修、德才兼备,尚且拖了这么半天,连一句准话都没有,更何况是我了。”
“我二十出头的年纪,不懂复杂之事,很正常吧?”
“请宁夫人明说吧。”
穆蓉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好,我明言。”
“这封信,一看便知,是外人的离间之计。”
“想是嫉妒我们两家结亲之故。”
“你们千万不要上当。”
庄玮装出一分惊讶。
“如此说来,这封信,跟月溪郡主无关?”
穆蓉勉为其难地点头。
“毫无关系。”
庄玮满意一笑。
“原来如此,那我们知道了。”
“既是离间,难免就要彻查幕后之人。”
“是宁夫人查,还是让我们父亲去查呢?”
穆蓉心虚地急忙揽下。
“我查就行。”
“庄伯爷辅佐圣上,焚膏继晷,旰食宵衣,必定无暇顾及这些小事。”
庄玮点头同意。
“多谢宁夫人了。”
“那我们先走一步,告辞。”
穆蓉简单送了几步路。
“恕不远送。”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她大发雷霆,推倒了手边的木架。
木架上的物件,参差不齐地摔落于地,瞬间一片狼藉。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