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带着嘲讽意味的话语, 当然不是天后的亲生儿子萧寂澹说的。
他不说, 也不能证明他是没一点恨意的。他曾经一度特别感谢自己的母亲,给了自己选择, 可以不做天君,尤其是遇到撷烟后。
他不用掺和到这件他所不耻的事件之中,她明明给了自己这样的选择, 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愿面对这样的母亲。
“天后他真的疼你, 你可能是这个世上她唯一在意的人。”萧寂澹想不明白,而萧寂谛可以。
他早该想到的, 他的行为又怎么能逃得实权在握的天后的法眼。别说他们, 就连天君在经历过百世的天后眼里都像小孩子一样吧,不管什么她一眼就能看透。
天后她肯定是发现了自己的的意图, 或许在他还没回万鼎山的时候,天后就已经明白一切了。
她猜到萧寂澹知道自己的计划后,绝不可能再和撷烟结道, 会生生放弃自己深爱的人,做一个无情无欲的冷冰冰的毫无生机的天君。
萧寂澹是天后唯一在乎的人,甚至是她活着的唯一希望, 他怎么舍得萧寂澹变成这样的人,她宁愿萧寂澹会恨她一阵,也要留住萧寂澹最爱的那个人,骗他们提前在神山结道。
受折磨的是撷烟,而萧寂澹最终也能和他最爱的人在一起, 这是天后的打算。
这是一位母亲的爱子之心,携带着天后对别人的无欲无情。
“对不起。”萧寂谛也捂住双眼,喑哑地说:“是我害了撷烟。我不想的,我无意于……”
他的话消逝在空旷的大殿中,经脉尽裂,元丹破碎的他,一直在强撑,在大喜大悲之下终于没撑住,昏了过去。
大殿中除了萧寂澹,只有一个因为听了萧家秘闻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童。
“你也傻,你以为我真是一点伤都没有地从魔族中走出来的吗?”萧寂澹喃喃地说:“我也傻,我以为你会克制的……”
“我当时也和你一样,狼狈地躲到神山,是撷烟救了我啊。”
萧寂澹边说边晃晃荡荡地朝外走,“我没抢,是我先认识撷烟的,撷烟外出是来找我的。”
走到外面阳光下,刺眼的眼光驱散了一些大殿中的冰冷,萧寂澹迎着阳光看了很久,调整好情绪,大步朝天后殿走去。
天后殿和天君殿同在万鼎山的最高处,是离得最近的两座宫殿,看起来却像是永远孤立,永远没有交集的两座,连宫殿上云雾看起来都格外冰冷坚硬。
萧寂澹刚踏入天后殿就有小童迎上来,“少爷您来了,正好撷烟少爷也在呢。”
萧寂澹冷下脸,加快脚步走到大殿中,看到了眼睛里明明带着愁苦害怕,还要故作坚强的撷烟。
“烟烟。”萧寂澹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一眼都没看坐在高位上的天后一眼,“走,我们回去。”
撷烟点点头,沉默地跟着他离开。
“萧寂澹,你现在不能走,我要跟你商量一下少君的事。”天后冷淡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烟烟,你先回去好不好?”萧寂澹说。
撷烟转身走了几步,又走回来笑着对萧寂澹说:“我可以的。”
坚定而美好。
撷烟又说:“我不害怕。”
萧寂澹也跟着笑,他在心里说,可是我害怕啊。
等到撷烟走远之后,天后说:“你想要昭告天下,要一场盛大的典礼,还是简洁一些?”
萧寂澹说:“我想要一场盛大的典礼,母亲费心了。”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天后皱着眉头,看尽天下繁华的双眸盯着萧寂澹,叹息道:“我知道你恨我,你以后会感谢我的。”
“永远不会。”萧寂澹沉声说:“母亲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吗?”
天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你的智慧和阅历是无人能及的,可是你没爱过人,你不懂爱情。”这话其实很扎心,萧寂澹不在顾及地说:“你不知道真正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爱的时候是什么心理,会做出什么举动。”
“我是不懂,我十八岁的时候被家族出卖,哭着被天君和父亲一起推进万丈深渊,从此失去了爱人的心。”天后说:“可是我懂怎么爱你,我的儿子。”
“萧寂谛的行为你能理解吗?这就是真正爱一个人会有的行为。”萧寂澹说。
天后一直冷静的面容终于出现裂痕,“萧寂澹,你别胡来,你要是也跟着废了,可就没人能护住撷烟了,你信不信?”
“我信,我怎么敢小看你和天君,我就算想废也废不了。”留下这句话,萧寂澹转身离开。
天后看着他越走越远,像两人的关系一样,越拉越远,她疲惫地闭上眼,说:“我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让你做少君,可是这件事是谁也没能想到的。”
听到这句话,萧寂澹转身对天后说:“您是不是恨萧家?”
天后没回答,萧寂澹笑了,“原来您灭了外公一族也没能把怨恨消掉吗?看来真的是很痛苦啊……”
话落,萧寂澹真的离开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进天后殿。
接下来整个万鼎山都在准备萧寂澹的少君大典,陆陆续续的人会来萧寂澹的宫殿跟他汇报进程,让萧寂澹选择大典所需的东西。
正如萧寂澹所说的要大办,这场典礼极尽奢华,准备了很多别人没想到的东西,天君和天后也而给了萧寂澹人手,让他全权掌管这场典礼。
所有人都明白天君和天后的意思,这是补偿,他们想让萧寂澹开心一些,毕竟成了少君后不用多久,他的小道侣就要去历百世劫了。
这百世劫难因为多为惨死,很多世界很短暂,不用两千年就能回来,两三千年之后他回来正好天君下位,萧寂澹上位,时间正正好。
萧寂澹除了个别要亲自确认的东西,要离开撷烟一会儿,其他时间都黏在撷烟身上,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他绑在身上,一刻也离开。
“我要是能把你装在口袋中就好了。”萧寂澹说。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撷烟说:“我很快就会回来了,等我回来你、你还会……”
“撷烟,不管多久,哪怕沧海桑田,我都会爱你。你也一样是不是?”
“嗯!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最特殊的人,以后我无论再见多少人,都不会忘记你。”撷烟保证道。
萧寂澹亲亲他的额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两人都笑得心满意足。
有这样的承诺,自己就可以放心地离开。
当晚撷烟睡着后,萧寂澹去到外面一个空旷的房间。这里有两个人正在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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