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时候,你有没有看清对方是什么人?”
薛父无奈的摇头,攒着力气,才完完整整说出话来。
“当时,他们都是蒙着脸的,车子也是经过改造的,没有车牌,什么都没看清,他们就撞过来了。”
梁哲昱的眸子闪了闪。果然是手段高明,连车子都改装过了,看来是蓄谋已久。
“还有......还有一件事......”
薛父的再次开口,梁哲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赶紧伸手,示意他省点力气。
“昨天晚上有黑衣人闯进薛宅,我已经都知道了。”
“我开了一枪......”
“嗯,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地上没有弹头,那个人,已经应该被射中了。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那是特制手枪,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把来。所以,只要确定他中枪,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他就一定可以把他给逮回来。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梁哲昱的眉心跳了一下,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爸,您先休息,我去接个电话。”
“喂,阿一,什么情况?”
“老大,事情有点不妙!那个中弹的人,已经逮到了,只是......唉......”
那边话没说完,倒是先唉声叹气起来了。这边,梁哲昱恨不得从手机里面长出一只手来,直接伸到对方脖子根上掐着他,让他一句话给交代清楚了。
“好好说话!”
梁哲昱咬牙切齿的对着手机吼。
“是是是!”电话那头恢复了正常。
“那个人找到了,只是吧,他就是一个拿钱办事儿的喽啰,连上线的人的面都没见过。所以,他这边的线索就断了。”
“那薛宅那边呢?”
“那边内鬼也没抓到。据那个小喽啰交代,他去之前就收到消息,说会给他留暗门,等他去的时候,确实留了暗门,却没见过那个给他留门的人。”
“所以,你们查到现在,等于是在做无用功?”
“老大,这事儿吧,你不能全赖我们啊,谁知道那些人会来这么一手啊,刺杀,竟然给派了这么一号水的人物啊......”
懒得再听他废话下去,梁哲昱皱眉挂了电话。
不管怎么说,起码确认了薛宅那边的人里有问题,也算是一点收获,不是吗?
凌晨,梁哲昱又接了红发的电话。昨晚安排在车祸现场和薛宅蹲点儿的人,一只苍蝇都没逮到。
扑空了,看来,守株待兔的方法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梁哲昱收起电话,重新走进病房。
薛父已经醒来了,侧着眸子盯着他。
“哲昱啊,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梁哲昱抬头看他,“爸,我们需要用点儿别的手段了。”
“咳……”薛晔铭又重重咳嗽了一声,问:“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是的,爸爸。”梁哲昱问:“但是我想先问您。您之前拜托我调查十几年前的事情……其实您心里是有答案的,对吗?”
薛晔铭看着年轻人沉着冷静的目光,不禁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也只是猜测……”
十几年前薛氏的掌权人薛居安当年死于一场车祸。
那时,薛晔铭对家族生意并没有太大兴趣,他醉心于画画,也经常到国外去游玩、采风。
接到大哥身亡的噩耗时,他正沉醉于美景、山水之中,手机大概有三日没有开机。薛家的人迫不得已,用关系网开启了定位,才找到他。
他们说,薛居安带着妻子开车到外地去,那几天连日暴雨,路并不好走,薛居安就在荒无人烟的省道上和一辆车迎面相撞,两边车上的人都当场身亡。
事情来得太突然,薛晔铭本来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放弃自己的艺术梦回到北市,接手大哥留下的集团,也收养了大哥尚且年幼不知事的小女儿,把她视作亲生女儿抚养。
让薛晔铭感觉到大哥的死亡没那么简单的,是他接手薛氏集团两个月后,竟然也遇到过一次暗杀。
他非常幸运的死里逃生,又在那次遭遇中听到了某些蛛丝马迹,后来他暗中派人调查,发现薛居安死前曾经草拟过一份收购提案,这个提案在当时对薛氏集团的发展一定是大有好处,如果提上公司正式的商议、审核程序,很有可能被董事会通过。
薛晔铭说:“也许继续查下去,我会知道那份收购提案有可能损害到谁的利益,但是我……为了保护雅静和小岑,我不敢再查了。”
他从前对家族的企业不屑一顾,虽然被逼着在大学时学习了金融、国际经济与贸易,但上面有薛居安顶着,他一直不愿意在商业上多费心思。
没想到薛居安出了意外,他仓惶之下接掌薛氏集团,手中并没有足够的资源和人脉,还有很多事情是依靠薛居安忠心耿耿的手下帮衬。他保护着薛氏集团和小岑尚且应接不暇,实在分不出精力去对付一个胆敢制造命案的狂徒。
为了一时安危,他明明知道兄嫂的死亡并非意外,却闭口不言十几年。
梁哲昱理解地点点头:“爸爸,您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现在已经是在竭力保持理智,他不敢想象在十几年前,他的小女孩和他在临市邂逅、又分别之后,居然经历了这样凶险的事情!当时她才十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