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空旷的和式房间里,一个小小的少年正趴在地上写写画画,少年十三、四岁,一头淡金色头发反射着屋外的阳光,身上披着一件明显太过宽大的黑色斗篷,显得有些古怪却又协调。
平铺在地面上的有很多东西,不知名金属融化的成的丝线,有各色的宝石,也有奇怪的生物骨骼,作为基盘的是融合很多材料的泥板,而少年用来写写画画的也是混合了宝石粉末的血墨。
在少年的身旁,一个身穿非常特色民族长袍的银白色短发的少女默默的看着少年的绘制不知名的符文,偶尔在手上的长卷之上计算记录着什么。
在外人看来,这两个都有着不同于他们外表所表现年龄的成熟稳重,非常默契的合力工作的年轻人可能会显得非常和谐。
但是在场的却不仅仅是他们两个。
站在她们两个身后,靠在墙边的是一个身穿不适合室内的德式军礼服,一头长至脚裸的银发的少女。
她单手托举着一个能力聚现出的光团,默默的感受着少年所绘制的魔法阵之上所产生的信息波动。
她的存在显然并不太适合室内的研究派风格,但是事实上她却是这个研究室内最重要的存在。
因为这里的研究本来就是要用魔法还原她的天赋能力,她才是这个研究计划的基石。
原本这样沉默的工作环境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吧?
但是可能是觉得这样沉默的工作不太合适,银色短发的少女突然出声道:
“吉斯阁下。”
她的声音叫醒了沉迷在符文世界之中的少年。
“什么?美特欧拉?哪里画错了吗?”
“不,符文没有问题。
只是,我从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吉斯阁下你的符文绘制,咒纹书写,这些动作里面都有一种非常……行云流水的感觉。
总会给看的人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就像是……算了,说不上来。”
美特欧拉没办法表达出自己的感受,这是对她而言非常少见的词穷的一次。
少年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沉吟一下回答道:
“嗯……我大概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明明画出来的符文都是一样的,效果也是一样的,但是我书写符文的时候姿势却很自然对吧?”
“……就是这样,我曾经也在一位年长的符文学者身上见过类似的场景,但是却也不一样。
像这样绘制的符文效果有所提高不说,卖相却是很好。”
美特欧拉回忆道。
“虽然多谢你的夸奖,但是啊,因为你不是出自东方文化体系的一员,所以理解起来可能有一些困难。
东方人无论是书法还是其他技法,都讲究的是人与自然的合一,从而达到某种意境,在东方文化体系中叫做【道】。”
“道?像是那个世界里的剑道、茶道、花道……这些吗?”
少年像是找到了有趣的话题:
“【道】其实不是某种可以学习的东西,那是一种由漫长岁月沉淀下来积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再小的一种技艺也能成道。”
“每个人都有?【道】是那么常见的事情吗?”
美特欧拉非常疑惑,她可就见过两次。
“每个人都有,但是一般人就算再是天纵之才,也就只有几十年时间可以磨练某项单一的技巧,所以道才会少见。
而我虽然没有什么书法天赋,但却用了兆亿年来慢慢打磨这项技能。
就算我不勤奋,也没有天赋,但还是靠着时间堆积得到了某种意境,这也是一种活的时间长的好处吧?”
少年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容,像是在像朋友炫耀自己新技能的孩子一般,完全没有刚刚的工作时候的沉稳淡漠。
这让被炫了一脸的美特欧拉有些囧囧的。
“汝存在了恒古的漫长岁月,但是某些行为却似是没长大的孩童,真不知道汝浪费了大把的时光在做什么。”
少年停下手中工作的同时,靠在墙边的军服少女也睁开了眼睛,但是第一句话却是在嘲讽少年。
而且她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大半辈子活到狗身上了吗?年龄越大越不靠谱,白活了。】
但是金发少年却不生气,反而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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