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则是连接这两个世界的桥梁,对上,能跟朝廷官员说上话,对下,则接受百姓草莽崇拜,活得游刃有余。
而宋江更是小吏中的佼佼者,加上家里有钱,在很多下层好汉的经济状况堪忧的情况下,他及时拿钱出来撒,人称及时雨积攒了名望,也就不奇怪了。
高铭撇嘴颔首,“原来是刀笔小吏,难怪呢。”
“不说他了。”花荣岔开话题,“衙内,我先送你会球场吧,然后我便回家温书。”武举就是惨,不仅要考骑射搏击,还得考策论。
“不不,咱们不回球场,出来一趟干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高铭笑道:“今天放假,温什么书,没听过一句话大考大玩,不考不玩吗?平时用功就好,假日就得放松,才能更好的投入学习中。”
花荣显然不信,笑着问:“真的吗?衙内自己信吗?”
高铭整日在街上玩,不管平时还是放假都不学习,“我……”
不等高铭说完,就见花荣脸色一变,似是又来了火气,瞧着街道对面道:“太好了,我差点把他忘了!正着撞到我的手里。”
高铭顺着他目光一看,就见燕青正和几个人说说笑笑,走在街对面,全然没发现危险来临。
应该球场那边散了,比完赛的燕青正和朋友回住处。
花荣还记得燕青戏耍自己妹妹的这仇,说着就朝过了街,高铭一见,连忙上前拽着他的袖子道:“不是说了么,打输了躺病床,打赢了蹲大牢,不合算。”
燕青要是受伤不能比赛,客流量弄不好要减几成。
然后高铭就听花荣道:“放心,又不会打断他胳膊腿。”
听这意思是要打得对方软组织挫伤,但不伤筋动骨。就跟厨子能掌握牛肉几分熟一样,习武的人打人都有分寸,说打几分疼就几分疼。
高铭一个没拉住,花荣就过了街,对准燕青就走了过去。
燕青正跟别人说话,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扳住肩膀,他不解的回头,就见一个极是俊美的小哥满面怒容的道:“欺负小姑娘很好玩吗?我陪你玩两招如何?”
燕青见眼前这人跟刚才的柳茂眉宇间有几分相似,瞬间明白是她家亲戚来寻仇了,笑道:“她真就是个小姑娘,斗不过就喊人来。”
“休要废话!”花荣举拳便打,燕青没当回事,就势接了下来,但一接,才知道自己轻敌了,后退了几步,疼得直甩手。
燕青平日在大名府玩乐,相扑搏击从无对手,没想到,今日在街上竟遇到了劲敌,一时紧张起来,“你是什么人?”
花荣不废话,“打到你跪地,你自然就知道了。”便又出招。
路人喜欢看热闹,瞬间都围了过来,形成一个很完美的圆形场地,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高铭好不容易挤到前排,见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不过,连他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还是花荣占上风,燕青虽不至于被他打到,但眼下只有接招的份,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这时燕青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敢青天白日打人,怎么不敢报上姓名?”
高铭见状,忽然觉得这套路有点眼熟,马上道:“他是小李广花荣。”
燕青听了,瞬间反应过来,道:“原来是小李广花荣,久闻尊下大名,今日有幸相识!”说完,俯身作揖先拜了一拜。
花荣被这好汉相识的套路,弄得呆了一下,拳头举在半空,没有落下。
高铭感慨,燕青就是燕青,百般伶俐,说头知尾,破解危机的能力一等一,千穿万穿马匹不穿,水浒里,就没有纳头一拜解决不了的问题,搞不定的兄弟。
不过,燕青这一招,还得高铭配合,否则花荣保不齐不会领情。
高铭赶紧上去,拉下花荣的拳头,“罢了罢了,你气也出了吧,这人知道你的姓名,看来也是个好汉,先停下,有话好说。”
燕青直起身,抱拳对花荣道:“小可大名府燕青,一到东京就听说有一位能射绒绦的神箭手,一心想要结识,没想到今日正遇到,幸会幸会。”
花荣脸色缓和了,对方若是强横,今日肯定打他到底,但对方对他作揖表示敬仰,就不好下手了,“罢了,不必多礼。”
围观群众很扫兴的道:“嘁,不打了,没意思。”纷纷都散了。
吃瓜群众从古至今都是这么无情,没瓜了散得极块。
高铭分别拽过两人衣袖,“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做东,去吃一杯酒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