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萧琏都快断子绝孙了,应该没功夫再理她,沈长梨回到自己住处又在捣鼓她的药。
方才她在月亮门旁与萧颉说话,红绫便被青梅叫走,说付摇蕙起身了,有事吩咐她去做。
“阿梨,你在屋里吗?”
门外传来蓝玉儿的声音,沈长梨起身,抱着臂倚到门框上,看着扭着水蛇腰走来的蓝玉儿,“啥事啊?劳烦蓝大小姐亲自过来。”
“襄王殿下受了伤,听说你医术好,让你到他屋子里给他看看伤。”
沈长梨眉一挑,“爷知道吗?”
蓝玉儿甩了下手中的香帕,“爷自然知道,就是爷让我过来叫你的。摇蕙姐今日身子不爽利,让我在爷身边伺候着,没爷的同意,谁敢让你去襄王殿下的院子?”
付摇蕙的事想必都传开了。
沈长梨审视着蓝玉儿的表情,见她不像是说谎。
可萧衍明知襄王欲对她不利,还让她去看伤,况且襄王伤的又是那个敏感的部位,他究竟意欲何为?
沈长梨心头突然涌起不安。
“行,你稍等,我拿些治外伤的药。”
沈长梨转身进屋,手在那些瓶瓶罐罐中扒拉一下,从中拿出一个白瓷小瓶握在掌心,“走吧!”
二人走在路上都不再说话,沈长梨瞧瞧日头,快到晌午了。光天化日,萧琏应该不会将她怎么样。
回头瞅了蓝玉儿一眼,沈长梨勾着小唇笑,“恭喜你啊!蓝大小姐。终于有机会伺候在爷身边了,怎么样?谈谈感想。”
蓝玉儿竟然有丝羞怯,她伸手挽了挽额前的碎发,白瓷般的小脸上浮上一抹红云。
“阿梨,你说咱家爷怎长的那般好看?他是男子,竟然比女子还美。我觉得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哀求我爹将我送到爷的身边。阿梨,你知道吗?我之前的想法是错的,我不再渴求能爬上爷的床,能成为白羽卫,一直陪在他身边,我也挺知足。”
“哎哟喂。”沈长梨夸张地睨她一眼,“思想有进步,值得夸赞。不过不想爬上爷床的白羽卫,不是好侍卫,可懂?”
蓝玉儿皱眉,“阿梨,你太不正经。”
“呵,我不正经?你家爷才不正经,他若正经,就不会看小黄本了。”
“什么小黄本?”
“说了你也不懂。”
二人拌着嘴就走到了萧琏住的院子,院子外站着守卫,并不是黑豹卫,而是萧琏自己带的侍卫。
快到门口,沈长梨却站住脚,脸上也没有了轻松的表情,“蓝玉儿,爷今儿一上午都在干什么?”
蓝玉儿一怔,有些不明白她为何问这些,但还是回答。
“没干什么,就是一直斜倚在软榻上看兵书。”
沈长梨瞪眼,“襄王殿下受伤了,咱家爷就没过来看一眼?”
蓝玉儿咬着唇,想了想,摇头,“爷只让人去请大夫,自己并未出屋子。”
沈长梨摸着下巴,这不对啊!事出反常必有妖。
当初襄王只是崴了脚,萧九都巴巴地从流马县赶到青州府去看他,如今他受这么重的伤,都差点断子绝孙,他竟然无动于衷,还有心思看兵书?
沈长梨实在猜不透这厮的想法。
不管怎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襄王还不能拿她怎么样?萧颉不是都说了嘛,她是他的心头宝。
“可是靖王殿下身边的沈小郎?”
沈长梨正琢磨不定,襄王的院子门口突然走出一个灰衣老者。管家模样,瘦高个子,眼神威严。瞅着她,话说的不咸不淡,颇为倨傲。
沈长梨立马回神,冲着老者躬身拱手一礼,“小子正是沈长梨,爷让我来为殿下看伤。”
“进来吧!”
灰衣老者面色不善,阴冷一声,转身就进了院子。
沈长梨紧随其后,蓝玉儿却被拦在了门外。
沈长梨回头,冲她打了个手势,“去找爷。”
襄王住的海棠院内皆是他带来的侍卫,看来他并不相信黑豹卫,出门连管家都带在身边。
七拐八拐终于到了萧琏的屋子前,灰衣老者推开门,“进去吧!殿下等你许久了。”
沈长梨心中又浮出一丝不安,没别的,襄王受重伤,整个院子除了侍卫竟没一个婢女伺候,更没看到大夫。上午那种紧绷的气氛完全没有了。静的让人心头发虚。
沈长梨磨磨蹭蹭踏上台阶,那老者也不催,一直守在门边,待沈长梨进入,他双手才将门紧紧关上。
沈长梨屏气凝神听外面的动静,知道老者并未上锁,她心头稍松。
站在门边向四下查看,屋里摆设精致,帷幔低垂,香炉里袅袅升起龙涎香,将整个屋子熏的暖融融的,又透着一股奢糜。
“靖王座下小奴沈长梨,见过襄王殿下。”
她站着没动,躬身向里面一礼,声音极大。
“废什么话?滚进来。”萧琏口气很冲。
沈长梨松了口气,她没有武功,察觉不到屋内是否有暗卫之类,但她所能感触到的是,除了萧琏,再无他人。
穿过层层的帷幔,终于走到最里面的空间,入眼便是一张大的不像话的檀木床。奢华的床幔锦被中,萧琏如卧佛一般斜靠在软枕上。
身上松松垮垮穿着一件绸衣,露着肥腻的肚腩。下身的绸裤卷到大腿根,露出已经包扎好的受伤部位。
他伤在右腿。
“不知襄王殿下唤小子来……”
萧琏眯着眼,手朝着自己大腿处一拍,“本王受伤了,你过来给本王治伤。”
沈长梨始终躬身作行礼状,“小子医术粗鄙,殿下身份尊贵,怕误了殿下伤情,还请殿下另请名医。”
“哼。”萧琏轻哼一声,脸上却笑了,那笑容要多恶心便有多恶心,“不是九弟身边最得宠的小奴?伺候人,自然是有一套。听说你经常为九弟捏肩捶背洗脚按摩,让九弟舒服的赛神仙。过来,给爷按摩按摩腿。”
萧琏意味地摸着自己的大腿根,那猥亵的动作,恶心的沈长梨都要吐。
她算看明白了,萧琏唤她来,根本就不是要她治伤。而是要故意为难,甚至是要对她下手。
沈长梨心头狂跳,依旧站着未动。
“襄王殿下腿部受伤,若是此时按摩的话,定会加速血液循环,致使受伤部位再次撕裂出血。殿下应该静养,宜静不宜动。”
萧琏立马寒下脸,“你竟敢违抗本王的命令?你要知道,即便是本王将你从老九那里要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落到本王手里,你知道什么下场!死,都是奢望。”
沈长梨自然知道他所说非虚,她一向敏感,已隐隐感觉到身后的帷幕后似乎有人,呼吸虽清浅,但身上迸射的冷意,带着一股杀气。
既然萧琏想找死,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轻轻一笑,沈长梨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阿梨虽是爷的奴,但襄王殿下的命令,小子不敢违抗。这便为殿下按摩。”
说着,她轻轻走过去。
“跪下!”
萧琏一指床下脚踏,“你还没资格站着伺候本王。”
沈长梨咬了咬牙,慢慢跪下,手刚刚放到萧琏的腿上,他便一个巴掌狠狠扇过来。
“臭东西,本王允许你碰本王身体了吗?”
沈长梨没防备,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嘴里顿时有股血腥气,嘴角滑出血丝。
她抬起乌漆漆的眸子冷凝地看着萧琏,“殿下想要如何?”
萧琏脸上立时浮出狰狞的笑,“本王要如何?自然是将你扒光了吊到房梁上赏着玩。”
他话一落,不等沈长梨反应过来,从床头抽出一个绳套娴熟地套到她的脖子上。
看来他做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
沈长梨大吃一惊,站起身,双手急忙去抓脖子上的绳套,萧琏猥亵地笑着,肮脏的手伸过来就去扯她的腰带。
沈长梨死命地挣扎着,没想绳套一头栓在床头上,另一头被人从后面扯着。她往后撩了一眼,果然是那个灰衣老者在拉绳子。
她就那样被勒吊在床边,不上不下。
脖子生疼,窒息感让她脸憋的通红,头一阵眩晕。眼见萧琏肮脏的手就要碰到她,沈长梨一脚踏在床沿,另一只脚便狠狠朝他踢去。
自然没有踢中他。
萧琏似乎来了兴趣,兴奋的双眼透着凶戾的光,他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手狠狠捏在沈长梨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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