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好,瞄准,发射!
唐雪儿用力一踢,正中莫宜升的屁股。
“滚下去!”她大叫。
然后,他顺势的跌入喷水池子中,惊跳了四、五只金鲤跃出水面。
“不满意,但可以接受。”雪儿托腮轻喃,原本计划让他跌得更远,最好是刚好黏在假山上面。
两个警卫连忙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莫宜升这一脸迷糊的坐在喷水池中,手里抓着一条来不及逃,给他压死的金色鲤鱼,狼狈的正要站起来。
唐雪儿指着他大叫:“抓他,他要偷鱼。”
年轻力壮的守卫飞快的一左一右架住莫宜升。瞧他一身飞仔打扮,肯定是不良少年。他手中那一条一命呜呼的大金鲤是日本巨富送的,价值好几万,不必要多狡辩了,肯定是为偷鱼而来只是竟然笨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偷鱼。
“我我你你不,不是”莫宜升回过神,口吃的大叫,偏偏叫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惊痛的瞪着他心中的白雪公主瞧她为什么要陷害他?
雪儿当然不忍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娇笑道:“本姑娘名字叫”
“雪儿。”温行远大步走来。开完会后知道雪儿一个人在门口玩耍,为了一解愧疚之心打算带她去吃大餐;把她丢在会议室之外两个小时实在过意不去。
雪儿扬起天使一般的笑容,往温行远怀中扑去。
“要带我去玩,是不是?”
他微笑,抬头看到两个守卫架着一个服装怪异的少年,两旁围了些人。他收起笑容淡问:“怎么回事?”
“总经理,这少年要偷我们的金鲤,其中一条还给他压死了。我们正要将他送到警察局。”守卫回答。
“不是我她”莫宜升还是挤不出话。
雪儿的心情因温行远出现而变得大好,决心放他一马,反正整得他够惨了。
“温哥哥,他还是个孩子,不只是个孩子,还是个全天下最笨的小偷。大白天的跳入池子中捉鱼,他一定以为他是什么神偷之类的人物,才胆敢那么明目张胆。我们抓到他,让他知道要当神偷没有那么简单就行了。不必抓他去坐牢了啦!要知道,人的一生品性要是烙上了污点,则难以见容于社会。搞不好他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妻儿子女嗷嗷待哺。我们要宽宏大量一点,别计较了。所以呢,我建议放了他。”唐雪儿滔滔的说出一场即兴演讲,四周的人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之后,即露出无可抑遏的笑容。
温行远对雪儿偶来惊人之语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仍不免一愣,笑开了来。想想年轻人也没犯什么大错,瞧他一副楞呆又单纯的模样,其中必然大有文章,而他更知道,雪儿待在门口好一会儿了,其中被雪儿做了多少手脚,他可不知道。不过,雪儿行事向来只为好玩,没有真存害人之心,也无须多追究了。
“放他走吧!让他回家。”
“是!”司机已将车开到大门口。温行远牵着雪儿的手坐入车子中,扬长而去。
没戏好看,人潮渐散了去,只剩仍一脸楞呆的莫宜升站在原地,不知该有什么表情才好。哭?笑?怒?悲?不!都没有!只有升上一抹痴痴然唐雪儿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名字,与她真是相配。
“小捣蛋,刚刚那个可怜虫那里惹到你了?”
坐在龙心百货九楼的餐厅中,吃着龙虾沙拉,伴着优雅的音乐与美丽的油灯,一个英俊的男人与一个美丽逗人的小女孩,在这种情人才会来的地方而言,确实怪异了些;但雪儿坚持要来,因为她要温行远以对淑女的方式对待她。强自克制下想吃冰淇淋条的欲望,唉!真是辛苦。含了一口龙虾肉,雪儿可爱的笑了一下。
“他叫莫宜升,是为他姊姊打抱不平而来。大言不惭的说要我后悔整了莫宜芳。什么泼硫酸毁容之类的话说绝了,我想他是发烧过度,头壳坏掉了,不忍之下踢他到池子中冷却一下。其实我早就后悔整他姊姊了,在你打了我可怜脆弱的小屁股之后,简直天天在忏悔。”
“你会忏悔才怪!”他叉了一块西瓜塞入她口中。
雪儿喜欢被他宠爱的感觉,但也不免抗议:“我又不是小阿子了,自己会吃。”
温行远疼爱的看着她的小脸。
“一心想把你喂成白胖小娃娃,却老是不长肉。”
“坏心眼,那是我天生注定该长得曲线纤秀。”她白了他一眼,专心对付眼前的沙拉。
雪儿像是稀世珍宝,稚气中透着精灵,娇贵中蕴含天真纯良。外表更是无可比拟的完美。真想守着她,看她长大,看她由小女孩蜕变为少女会是怎生的模样?看她走过青涩的初恋,踏入社会,一步一步走向成熟,每一个阶段的成长也不愿有所错过如果将来他也能有这么一个女儿,那会有多么好?温行远温柔的眼光直盯着小雪儿看。
他以为三个月的生活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但事实上半个月来,小雪儿除了晚上不肯睡,老爱他说故事,早上会用一些可怕的方法充当他的闹钟叫他起床;在他看新闻时吵着要看卡通录影带;在洗澡时老爱幻想自己在海中落难奄奄一息的尖叫;在上班时会闹他之外其他时间,她很好,真的很好。
真要数落她的缺点,竟然还不只一箩筐,这丫头!他眼光不经意的看向雪儿身后,突然,眼光定在一处,脸上的温柔笑意,全化成一股莫测高深的淡漠。
他眼光看向的地方,是隔两桌外的一个美丽的女人,美丽、优雅而且脆弱
石雁羽低头沉浸在自己的哀愁情绪中,形成对外界的疏离与隔阂。否则,温行远的眼光可不是任何人能忽视得了的。
坐在她面前的,是已坐了许久的丈夫前夫,何云堂。一个英俊、风流、出手阔绰的人,一如其他富家子一般。
四年前,犹是天真不知世事的大学生,享受着恋爱与交谊、游玩、上课的一名女子。轻易的被一个驾着bmw名车,英俊、多情的白马王子掳获了芳心,怀了孩子,然后母凭子贾的飞入豪门,轻易的取代了他前妻的地位。虽然她从未心机深沉的计算过,但在一切随缘中不免也为自己幻想着公主王子的生活,以为自己可以和每一都言情小说中的女主角一样,从此过着富裕与爱情兼俱的幸福日子,毕竟她这么美,不是吗?
但,四年后的今天,他第一任妻子的凄惨下场同样落到她头上了。他甚至等不到七年之痒,等不到她人老珠黄,又爱上了一名十九岁的清纯大学女生,并且又让那个女孩怀孕了。这是个周而复始的把戏,他总乐此不疲。
原来他爱的从来就不是她,也不是前妻与现在那女孩,他只是喜欢当白马王子,得到女孩子的心与爱要情,腻了,丢掉,再找一个。这是他事业之外的娱乐。她不能怪那女孩抢了她丈夫,毕竟四年前她也是抢了别人的丈夫才成为何太太的。
心碎之后,倒也看清了一切。没有大哭大闹,只是冷静的告诉云堂,她要一笔金钱与一家公司做补偿。以及每个月去看儿子的权利。她很理智,儿子住拔家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跟了她将会什么都没有。
今天,是他将公司让渡书签结她的日子,因此两人才会见面。她有一张娇弱的容貌,即使不再是夫妻,何云堂仍会觉得心疼,当年就是这样楚楚动人的容颜才紧抓住他的心。她也明白,所以她更可以让自己沉溺于悲伤之中。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应该由男人呵护、疼爱一辈子,怎么会落到下堂妇这种地步?说到呵护,何云堂与任何人实在真的很疼她。只有他大学时,她心仪的男人,也是她的男朋友,一个不懂得什么叫温柔的男人,却是女同学竞相追逐的对象,一个商学院的风云人物。如果当初他肯温柔,肯说半句甜言蜜语,也不致于使她投入何云堂的怀中,至少不是那么快的投入。她知道,剩余那半学期的日子,在她休学嫁人后,他是在一种难堪的讥嘲中度过。温行远如今已是商界闻人,依然光彩逼人,英俊出色。她常注意财经杂志上的人物特写。如果当年她嫁温行远,那么生活将会是安全而幸福的,并且随着他的功成名就,她将与有荣焉,成为众人钦佩的焦点;虽然少了浪漫但,现在她看清了,婚姻本身就是实际重于浪漫的,然而,即使她现在懂了,却也丧失资格了。
“雁羽”何云堂看了下手表。
“你先走吧,我想再独自坐坐!”
拔云堂再深看了她一眼后,说了声保重立即走了。石雁羽也拿起皮包,站起身要走。不经意的看向对面的桌子,猛地,她脸上血色完全褪去。
温行远!
是他!真的是他!显然他还没有看见她。
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这种温柔的表情。眼中满是笑意纵容的看向一个长发的女孩。那长樊孩背对她,所以她看不清女孩的长相,但内心却猛的抽紧了。
丈夫另结新欢也不曾令她这么难受过。温行远不该有那一种表情的,向来他俊朗的脸上总是罩着一层寒冰,交往两年也不曾对她溶解过,为什么却可以对别的女人如此?如果当年他肯这么对她哦已经来不及追忆过往了但真的,如果当年他肯
“星期天到底要不要送我回台北看外婆?”雪儿并不是那么想念台北的亲人,只是她讨厌温行远连星期天都要埋在书房中工作。
“司机会送你回娘家的,别拗了,温叔叔有事。”
“那我不回娘家,我回婆家可不可以?你不能拒绝我哦?”雪儿一双明眸盯着他。
“婆家?”他愣了会儿,不明白她指的是那里。
唐雪儿一点也不害臊的说:“以后我会是你的妻子,你父母的家不就是我的婆家?这点简单的推理也不懂。我没去过埔里,我想去,我要去。你要知道,为人子女就该及时行孝。像我每天阖眼时都会去爸妈那边陪他们吃消夜。你呢,依我看,只怕连家门在那边都忘得差不多。”
温行远的心底泛出了温柔与怜惜,柔声道:“雪儿晚上都做些什么梦?”
“我祈祷上帝让我每天梦见爸爸妈妈,可是梦中却什么也没有。唉!懊寂寞。我就不敢睡,怕会忘了他们的模样,每天早上天亮睁开眼,都希望妈妈坐在我床头,告诉我她与爸爸车祸的事只不过是我的一场恶梦”声音越说越低,小雪儿是不轻易感伤的。
她那明朗天真的笑容常让他忘掉她是个孤儿的事实。原来她晚上不肯睡、睡不沉、睡不多的原因竟是那么令他难受又心疼。他轻抚了下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埔里是一片花海。现在才七月,正是花季盛开期,有玫瑰、满天星、太阳菊千百种花,应有尽有。”
“那也要阁下肯带我去才看得到,现在说一大堆话引诱我,实在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雪儿很快的从感伤中恢复。说这话可刁得很哪!
“小表头。”他笑。
一阵淡雅的香风移来,白衣白裙,一身灵秀的石雁羽站在他们面前。
“行远,好久不见了。”她飞快的看向那个女人女孩一眼。小女孩的美丽几乎令她屏息,但她的年纪令她放心至于为什么会放心,她心中有些明白,有些心虚。
“好久不见。”他淡淡的应着,一如以往,礼貌而生疏,完全没有温柔,甚至比以前更冷淡。
“我可以坐下来吗?”石雁羽想与他谈一谈,也许一切还能重头来过
未等温行远回答,雪儿突然跳起来大叫:“我吃饱了,我要回家!”一股心慌涌上雪儿的心,想要快些拉开温行远离开这个美人儿。因为温行远看她的眼光不是视而不见的那一种。一旦他对别的女人有所情绪,就代表他在乎。而雪儿就怕这一点,所以她飞快的跑出去。 “雪儿!”温行远大叫,连看石雁羽的时间也没有,更别说要打招呼什么的了,抓着帐单,在柜台丢下钱就追了出去。
石雁羽楞在一边。显然她低估了那小女孩对温行远的重要性了。如果时间够,她可以在温行远眼中找到一些什么。但,没有机会让她发现。是恨是怨是遗憾?一如以往,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直到回公司,雪儿对他理也不理。温行远也没心思逗她开口。心中想着石雁羽有话要说的表情,她想说什么?何云堂的风流花心并不是现在才有。远从他未进入商业界之前就有耳闻。当初他阻止过她,并不是因为她是他女朋友,他真有爱她那么深;只是因为他早已看出来,她绝对不会是何云堂猎艳名单上的最后一名。将来她一定会后悔。基于朋友的立场,而他确实是喜欢她,所以与她深谈了一次。但她却以为他是在争风吃醋,反而激起她的报复心,更快的投入何云堂的怀中。留他在校园中承受被遗弃的所有嘲弄与同情。其实那些蜚短流长并不真的那么令他在意。只是可惜石雁羽在人生赌注上步步为营,却因一时看不清或者真以为自己容貌足以拴住丈夫的花心,贸然下注。四年来,他接触上流社会后,对何云堂的为人更为清楚,早已料到今天的结局。
他们夫妻分手已一个月,消息传得比什么都快。石雁羽得到一笔钜额金钱与一家营利颇高的外贸公司。她从来就不会亏待自己,虽然看来弱不禁风,却站得比谁都要直。
车子已驶到公司门口。温行远收回冥思,先下车,绕到另一边开车门。
“雪儿,下车。”
唐雪儿默默的下车,低首往大楼内走去,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正有几辆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上来,险些撞到她而猛踩煞车。
温行远的心跳上喉口,急忙一把抓回她。
“做什么呀?”雪儿不明白的看他一眼,又心不在焉的往内走去。
她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家伙。有些事情必须想,就完全不管时与地是否合宜的思考了起来,偏偏又一心不能二用。
连温行远一把抱起她也不自知。为了他的心脏着想,他只好抱着她走上办公室了。
而我们的小小女主角正在沉思什么伟大的道理呢?占住她满满的尊脑那么久?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在温行远心中占第一位呢?她知道温行远一直对她很好,但他可也从未打算娶她哦!哎,真是讨厌,为什么不快些长大呢?电视中常演着一个女主角如果怀了孕,男主角就是跪地乞求也会将女主角娶回家,不会罢休,可见这个方法很好。可是因为自己还没长大.不能做羞羞脸的事。而且老师说过,月事还没来潮的人是不可能怀有小宝宝的,那她不就惨了,完全行不通嘛!不行,不行,既然从温行远身上无法下手,那么就得改变战略,改而去讨未来公婆的欢心吧,那么将来公公婆婆还是会叫温行远娶她了。好,就这么办!
唐雪儿不禁为自己的老谋深算偷笑了起来,咭咭的笑出声,想再板着脸也板不成,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温行远的膝上喝牛奶,猛的一呛,咳嗽连连,温行远连忙轻拍她的背。
“怎么了?无端端的笑了出来,这样子喝牛奶很容易呛到的,你一口含在嘴中还没喝下去呢!”
“谁让你给我牛奶喝啊!”雪儿抱怨直叫。
“你自己点头要喝的,忘了吗?谁晓得你一直点头的原因是你的尊脑还在神游太虚。”
接过温行远递过来的面纸,雪儿抹擦了嘴角又笑了出来。“温哥哥,再四年,我满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了呢!”
温行远轻点下她俏鼻。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