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珏听到白自行的话一愣,又听见白自行道:“苏先生亦问我,若是读书人皆因书中的圣贤之话而如同此人一般克己复礼,那么,读书人又该如何衡量呢?”
白珏闻言,一时语凝,低头思考。而一旁的马道闻言,亦是突然一顿,问白自行道:“小姐所说的苏先生,可是苏青江先生?”
白自行点头:“不错。”
马道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苏先生还有一个女学生。
白珏突然道:“妹妹,不如我们进去说吧,此题,可要好好思虑一番的。”他示意梅香院的屋子,里面有个大厅,是用来方便他人赏梅的,白珏对着马道说:“学之也一齐吧?”学之乃马道的表字。
马道闻言,点头:“好。”实在,他对苏先生所问,极有兴趣。
三个人便一同“走”进屋中。梅香院为了方便他人观赏,特地将屋子建成宽敞模样,面对院子的墙特地改为门,方便了观赏的人随时赏梅。
白珏与马道坐在玉簟上,白自行便坐在白珏旁边,白珏的小厮竹子将屋内的暖炉点起,等到满屋子都温暖之后,将正正面对着三个人的门打开,虽然屋内的温暖被寒风吹散了一些,只是幸好暖炉在他们身后。而珠儿,去沏了三杯姜茶,放在三个人的面前,又将白自行手中的暖水袋急急拿出去,暖水袋里的水已经微凉了。
此时白珏开口问马道,道:“学之对小妹所说之话,有何看法?”
马道闻言,便将方才想出来的东西说出来,道:“我倒是觉得,苏先生所问,是因为许多读书人迂腐,以至于眼中瞧不见他人生死,只知晓书中的礼仪,可是这些礼仪亦是分场合的,若是遇到了苏先生所说的情形,人命关天,便无需在意男女有别的。”
白珏点头:“学之言之有理,我亦是如此看的。学子,不应为了书中的礼仪而放弃他人性命的,若是一心只坚守书中的圣德,而忽视了他人的性命,那便是迂腐不堪了。”说完,她偏头看向白自行,笑着问道:“那元姑可有自个儿的领悟?”
白自行嫣然一笑,道:“自然是有的。”她停了一下,道:“‘礼’很重要,那么人命便不重要了吗?”她自问自答,道:
“苏先生所说此事,要的并不仅仅是如何看待,而是世人了解之后又有何种做法。许多人口中能说出‘人命关天’四个字,可许多人依旧做不到善待他人。这并不仅仅因为圣贤书,更是因为世人认为,人就该贵贱分明。”她顿了顿,道:“人该贵贱分明或许不错,可是却不能因为此事便轻易糟蹋他人性命的。行儿认为,都说读书人是君子,是贤人,可是,贤者并不能因为他读书的多少而以此定论,更应该以他所做的事情而定论。”此时珠儿将暖水袋放回白自行手中,白自行停了一下,拿着暖水袋便继续道:
“圣贤之书之所以为圣贤,并不无道理,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后人应当重视,应当学习,可并不是所有老祖宗留下来的都该学习,错误的就必须去了。江山社稷才能日益鼎盛。”说完,白自行偏头看向白珏,笑着问道:“哥哥觉得行儿说得怎么样?是否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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