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子’环视屋内,唐倩和荣碧凡在里屋的卧室休息,‘光瓶’在一旁的角落抽烟,眼中毫无神采,寂静的夜里一声音都可能招来灾难。‘光瓶’是个老兵,坦克驾驶员,入伍四年刚转士官。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留下,是因为坦克,那辆99式坦克,曾几何时他能为自己驾驶我国最新型的坦克而感到骄傲,可此时夜深人静,他更感到一丝无奈,只是因为他是驾驶员才被留下,不能与朝夕相处的战友死在一起,死算什么,如果他们都牺牲了,自己独活又算什么!活着是好事,可他不想这么憋屈的活!烟快烧到手指,可他毫无察觉,只是呆呆的愣神。
墙角两侧分别是杨志和杜雨泽,杜雨泽早已睡去,他只是个大学生,虽然身体强壮些,但仍然只是个学生,他并不关心别的,那些都离他太遥远,他只是想保护荣碧凡,曾经的伙伴现在只剩他们二人,记得以前他们一群人常一起偷偷溜出学校,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谈理想,荣碧凡的男朋友名叫双擎苍,很绕口的一个名字,因为双擎苍专业非常出色,篮球打的好,因崇拜偶像科比也剃了个光头,后来大家就给他起名‘光头’,‘光头’和荣碧凡感情很好,也正因为如此灾难生后‘光头’是第一个送命的,在学校两个多月,开始大家过的都还可以,虽然不是每顿大鱼大肉,可也不至于饿肚子。可后来食物越来越少,必须出去找食物开始,逐渐有人永远离开了他们。
‘光头’的死也许只是因为荣碧凡随口的一句,她想吃巧克力而已。荣碧凡是有些任性,但她的任性是建立在对双擎苍的依赖感之上,和对现实残酷的不真实感,并不知道死亡离他们有多近。那天‘光头’离开学校走了很远,转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巧克力,他不放心大家的安全,叫其他人回学校,自己单独去找,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杜雨泽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一起跟着,也许有他在‘光头’就会没事,杜雨泽当时只是想,‘光头’度比他快,比他灵活逃脱那移动缓慢的丧尸绝不成问题。所以他一刻不离的跟着荣碧凡也有一种赎罪感,他要替‘光头’照顾荣碧凡,这甚至成了他活下去的全部动力,他并不怕死,他还没到那种怕死的年纪,只要荣碧凡安然无恙,他就可以睡的很踏实。
杨志微闭双眼靠在墙边,角落里放着他的95式,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黑色记事本。显然并没有睡着,杨志不是他们三连的,是此次任务前刚从师部分派下来的,中尉军衔,平时应该很少打枪,他并不喜欢随身携带那把95式,这和普通军人有些不同。他只是随时将那厚厚的黑色记事本带在身边,没人的时候就在上面写写画画,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此时‘光瓶’抽完烟,缓缓起身来到‘嘎子’身边,两人交换了下眼神,一年多的朝夕相处根本不需要语言来表示,‘光瓶’换岗的时间提前了,只因为他睡不着,他心如乱麻,仿佛腹中有一团火,烧的他无法控制,这寂静的黑夜让人窒息。‘嘎子’也并不想睡,缓缓和‘光瓶’换了位置,也着一颗烟。
嘴唇微动,以微弱的不能在微弱的声音道:“班长……班长,还能回来吗?”
声音细,犹如梦呓。‘光瓶’目光呆滞,没有话,只是盯着窗外。
‘嘎子’似乎并没想‘光瓶’回答他的话,眼睛也是盯着窗外。忽然听见远处似乎有声音传来,很轻!
“有动静!”‘嘎子’轻声道。
呼一声,身后一个人影出现,居然是杨志,杨志眯缝双眼盯着窗外远处。
“会不会是班长他们?”‘嘎子’毕竟年轻,有些沉不住气,仍然在问。他并不指望有人回答他,他只是出了自己心中的希望,哪怕那希望有多渺茫。
“嘘!”‘光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不多时,三人忽然感觉地面似乎晃动了一下,很轻微,就算是地震也是属于那种程度极弱,稍微有些感觉的。
远处似乎还有声音,但都很微弱,三个人都盯着远处的街道,眼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东西。
时间不长,只见一个黑影以极快的度,从远处飞驰而来,似乎是一个人,那人度极快,而且跑步姿势怪异,更像是一只野兽。双腿蹬地一蹿就能跃出十几米远,而且动作极轻,那样高的移动,居然三人听不到任何声音。那人直接朝他们的房子而来。
“准备!”‘杨志’哗啦一声拉开枪栓,道:“嘎子,你去里屋带两个女学生去层。‘光瓶’,你叫醒那个男学生,和‘嘎子’一起走。
“那你呢,杨参谋!”‘光瓶’反问道。
“你别管我!让你走你就走,这是命令!”杨志一边,一边瞄准了下面高移动的人影。那人影显然是朝他们这栋楼来的,而且知道他们的位置,已经很近了。借着夜色都能看到那人漆黑的皮肤犹如粗糙的干树皮,
“我不走,我留下来,你走……班长你有任务,我掩护你们走!”完‘光瓶’哗啦一下拉开枪栓。
“你……。”杨志瞪了眼身边的‘光瓶’,看到‘光瓶’眼中带火,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杨志也不再看‘光瓶’举枪瞄准下面的人影就要开火。
“别开枪……!”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杨志回头一看,居然是唐倩。唐倩显然已经被‘嘎子’叫醒,人在极度压力下,不可能睡的太熟,只是略微打盹而已。唐倩几步来到两人身后,拉住杨志和‘嘎子’的枪,不让他们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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