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从容竟有种剪影般的隽永,像古代的那种世家公子。
不过再一想,人家就是世家公子么,现代版的。
魏聿谨给南鸳倒了杯温水,他坐在另一边,两人之间隔着个小炕桌。
有风从窗户吹进来。
南鸳闻到一点点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似乎有一点中药的味道,很好闻。
后来就是香料的味道,也淡淡的,似有若无,也很好闻。
她确实有点累。
和傅念她们玩儿消耗了一部分精力,在这儿虽然她什么都不用做,但是也要时刻注意不要给魏聿谨丢脸,或者让谁看出什么不妥。
南鸳闭上眼。
和困倦不同,她潜意识觉得很平静很安稳,意识像散落在广袤的海里,无拘无束的铺平开,很安稳。
她睡着了,睡的很沉。
魏聿谨接住她快要滑落在榻边儿上的手腕。
心底有懊恼浮上来,他刚才昏了头,香料放的效力比较强的,第一次闻的话很容易经受不住。
魏聿谨将南鸳抱去屏风后的床上。
这床是老物件,厚重端正,像一个缩小版的房子,女孩子被放在深蓝和黑色为主的被褥中,面颊脖颈和手腕都白的生光。
像一条落在深海里的白色的小鱼。
床很大,完全容得下两个人,哪怕魏聿谨身形高大。
魏聿谨扯开被子盖好,他的被子,他的床,这时候什么香也不管用,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在鼓噪。
和润园还不一样,这是他长大的地方,是他真正的领地。
他俯身,指腹碰了碰南鸳带着绯色的嘴唇。
很柔软,一点点的温度,有点凉,可能是他的手指温度太高,这点凉却似乎燎原。
他问她:“什么时候能喜欢我一点?”
没人回他。
魏聿谨不敢再看她,他放下床幔,将南鸳歪倒的鞋子放正,去浴室洗了二遍澡。
很冷的水,作用微小。
他又去书房练字。
西苑是魏聿谨的地界,有专人在暗处看守,没人敢擅自进来。
陈云过来,被允许才到书房。
魏聿谨不看他,笔没停:“什么事?”
陈云原本今天也该歇在老宅,他有专门的房间,物品齐全,完全可以好好的休整一夜。
在看到魏聿谨的一刹那,下意识就绷着神经,这是一种直觉,他家老板给人的感觉很危险,仿佛在暴怒的边缘。
这让人想起动物世界中被侵扰了领地的雄狮,好像随时准备撕咬什么。
和南鸳吵架了吗?
陈云暗道,早知道不来了,反正不急于一时,但是南鸳不仅是将来的老板娘,还是他的朋友。
他一时冲动就......
陈云硬着头皮道:“苏玥小姐要回国了,她的乐团因为国外局势取消几个巡演的站点,下个月中旬的演出在京市,她预计会在下个月上旬回国。”
他也是刚知道的消息,还是手下小助理说的。
毕竟当初苏玥十分高调,是热门的老板娘人选,小助理因此对苏玥的行程一直有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