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凯庆 张虓
大殿里烛火通明,几个丫鬟垂手站在大殿两边,大气也不敢出。乾隆心绪烦乱的在殿里走来走去,脑海中不断闪出富察皇后的影子,他和富察皇后恩爱有加的美好岁月像电影一般在眼前重现——
孝贤纯皇后富察氏,出生于满洲镶黄旗,为八旗中的上三旗,由皇帝亲统,地位很高。在清代皇后中,真正出身于满洲镶黄旗的并不多,孝贤皇后不仅旗籍高,而且出身于名门宦家,世代簪缨。富察氏为满洲八大姓之一,从太祖到世宗时期,富察氏家族人才济济,名臣辈出,为大清多建功勋。早在努尔哈赤时期,她的祖先旺吉努就率族众归附了后金,在统一东北、创建帝国的多年征战中,屡建战功。她的曾祖父哈什屯是清朝开国功臣,在太宗朝以军功官至礼部副理事官,至顺治年间,累官至内大臣,加太子太保。她的祖父米思翰在康熙年间任议政大臣,当过7年的户部尚书,掌管国家的财政大权,曾经大力支持康熙帝的撤藩政策,深受康熙帝的器重。哈什屯和米思翰均于乾隆十三年五月被追赠为一等承恩公。孝贤皇后的父亲李荣保是米思翰的第四子,官至察哈尔总管。她的伯父马齐在康、雍、乾三朝任保和殿大学士达23年之久,时间之长,在有清一代是罕见的。她的另一位伯父马武任过都统、领侍卫内大臣,官居一品,位极人臣,多年报效朝廷,深受皇帝的倚重,被雍正称为“圣眷最渥之人”。时人记载:“明(明珠)、索(索额图)既败后,公(马齐)同其弟太尉公武(马武),权重一时,时谚云‘二马吃尽天下草’”。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长春宫正殿大堂里,富察皇后身着明黄龙袍,头戴皇后凤冠,端坐在龙椅之上,清内廷供奉的意大利画家郎士宁正在为皇后画像,一副油画肖像作品已基本完成,郎士宁在做最后的局部调整。乾隆步入大殿,富察氏看见皇上,正欲起身,乾隆急忙摆手:“莫动,莫动。”
郎世宁回头看见皇上,急忙行了个屈膝礼:“微臣给皇上请安。”
“免礼。”乾隆微笑着看着画布上的富察皇后,满意的点点头:“画的很像,不仅形似,更重要的是表现出了皇后贵重的气质。”
皇后闻言,急忙从龙椅上下来,和乾隆一起端详着自己的画像。画面上的皇后,皮肤白皙,目光清澈,神态温婉平和,毫无张扬骄矜之气,显示出她良好的风度和修养。虽算不上妖艳夺目的国色天香,但称得上平正端凝的中上之姿。
乾隆由衷的赞道:“皇后之气质,在妃嫔中是绝无仅有的,可谓姿容窈窕,仪态万千,风情卓着啊。”
皇后羞红了脸:“皇上谬奖,羞煞臣妾也。”
郎世宁急忙附和道:“皇上金口玉言,皇后真乃国色天香,母仪天下。”
乾隆心花怒放,高喝一声:“来人!”
胡世杰闪身进殿:“奴才在。”
“赏郎世宁纹银一百两,玉麒麟杯两只。”
“喳!”
郎世宁受宠若惊,急忙跪地谢恩:“微臣叩谢皇上隆恩。”
富察皇后不仅有姣好的容貌,高贵的出身,而且有较高的文化修养。她从小就接受父亲良好的正统教育,娴于礼法,深明大义,加之天生的端庄文静,可以说是一位标准的名门淑女、大家闺秀。她虽出身名门望族,但并不是骄奢任性的女子,从来不爱在自己的脸上精耕细作,也厌恶金银珠宝之类的华丽恶俗,相反,她生性节俭,平居恭俭,不喜奢华,平时在宫中的装饰打扮用品不是金玉珠翠,而是以简简单单的通草绒花为饰,成为皇后后仍然如此。
乾隆九年(1744年),蚕坛建成,富察氏带领妃嫔命妇大行亲蚕之礼,祭祀先蚕嫘祖,并当众演习养蚕织丝之术。后来蚕丝多了,富察氏不忍心遗弃,下令把它染上色彩,织成御衣,亲自进献给皇帝。乾隆穿惯了锦衣玉裘,见到这件略显粗糙的丝织御衣,竞感到格外亲切,除对皇后大加褒扬外,还下令大小臣工崇俭去奢,并在祭祀登朝时多次穿用。
除了生性节俭之外,孝贤皇后对乾隆感情至深,爱护有加。对皇帝的生活起居,更是关怀备至,事必躬亲。乾隆八年春天,喜欢沾花惹草的风流天子,因身边有太多的妃嫔、宫女甚至是民间美女,滥施龙情,纵欲过度,终于遭到报应,患上了严重的疖疮。疖疮是一种性病,体征是皮肤剧烈瘙痒,而且皮疹多发于皮肤皱折处,特别是下体。乾隆被病痛折磨,痛苦不堪,经过太医广采各种偏方良药,精心医治,才渐渐初愈了,但御医一再叮嘱将养百日之后才能完全康复。皇后为皇上龙体担忧,就搬到了乾隆寝宫的外屋居住。乾隆不解其意,问:“皇后因何搬到此处居住?”
皇后柔情万分的微笑道:“皇上休怪臣妾多事,臣妾是一心为皇上的龙体着想,在这百日之内,皇上还是忍忍吧,切不可临幸任何女子。”
“呵呵呵,”乾隆微笑地盯着富察皇后,说:“皇后是想让朕成为太监吗?”
“臣妾不敢,臣妾是想让皇上永远做皇上,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请皇上恕罪,体谅臣妾的一片苦心。”
“哈哈哈,”乾隆大笑道:“难得皇后一片忠心,好,朕就做几个月的太监吧。”
富察皇后在乾隆寝宫的外屋守住大门,精心服侍了乾隆一百多天,拒绝任何妃嫔和宫女接近皇上,直到看到乾隆确实康复如初,才搬回到自己的寝宫居住。为此,乾隆不仅没有怪罪皇后,反而对皇后的良苦用心大为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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