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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众人来到了望苍山的山脚下。
这里山壁虽然不如垂直的悬崖那般陡峭,但也相去不远了,山壁与地面的夹角即使没有九十度,少说也有七十度,且峭壁上多是一整块一整块的巨石,被岁月和雨水冲刷得光滑无比,再覆盖上冰雪,莫说人在那上面无处借力,就算最刁钻的山羊,到了这种地方也只有大哭一场的份儿。
而且,山下这一大片区域也尽是光溜溜的巨石,没有土壤,既不适合种植也不适合居住,自古以来就是一片荒凉之地,因此便被守军们用拒马桩圈起来,改做了军队驻地。
新晋副帅唐维谦的营帐也在这片营区里,不过他住在这边的时间比较少,一来要照顾兄长唐维远,二来蒙舍汉国的军队暂时退去,军中无事,又有护国公洪定涛坐镇中军,他请假溜号也无甚要紧。
在营区的最中心位置,便是主帅洪定涛的特大号营帐了。
在主帅营帐的四角各有一座稍微小一些的营帐,呈拱卫之势,这四座营帐分别属于:副帅唐维谦、副帅蒋东城、护国公家将统领、唐家家将统领。
蒋东城的营帐位于主帅营帐的右后方,如今早已闲置,他座下的亲兵,战死的战死,被抓的被抓,营帐已经很久无人打理了。
姜翎等人进了蒋东城的营帐,当然不会客气的只看不摸,而是翻箱倒柜的一顿翻找。
这活儿凤卫最擅长,一刻钟后,便在蒋东城的床底下搜出来一个牛皮箱子,箱子里头满满当当全是女人的衣服。
而在这牛皮箱子的底部,另有一个檀木匣子,匣子里装着各种珠宝首饰,款式一看便知道是南华那边的。
唐维谦气得爆了句粗口:“混账!出征期间竟敢携带女眷,死不足惜!”
姜翎却把牛皮箱子里的一件男装拎了起来,抖开给众人看:“这个女人,倒未必是蒋副将主动带来的,你们看这件男装,型号过于娇小,显然不是蒋副将的衣裳,也许是这位南华女子女扮男装跟随而至也说不定。”
蒋东城也算是有二十多年军旅生涯的老牌勋贵子弟了,断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萧观澜也道:“定远侯府家教甚严,尤其在规矩这一方面,甚至比我们镇南王府还要严格,几大世家哪家不出几个纨绔子弟,但定远侯府却从未听说过门下子弟有不争气的,这件事或许另有隐情,不如传蒋副将的亲兵来,一问便知。”
唐维谦做不了这个主,蒋东城的亲兵都是要押解回京的从犯,归主帅管,他这个副帅没有直接提审的资格。
众人于是出了蒋东城的营帐,直奔中间那座特大号营帐而去。
向守卫营帐的士兵禀明来意后,那名士兵忙进去通传。
不一会儿护国公竟亲自迎了出来,见到众人便堆起和善(自以为)的笑容,朗声道:“萧世子,遗玉郡主,早就听子君说你们二位来了,却一直无缘得见,快快里边请,营帐里暖和,可别冻着,再伤风咯。”
姜翎:大叔,您为何如此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