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思索片刻,决定跟着胡灿回家。
马车穿过密林,驶入繁华街道。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
胡灿也很是时候的悠悠转醒。
只是面色如常,已经没有了白日里在山上给她哭丧时的脆弱模样。
脸上的神态却是像极了近些年的君鸿季。
君青晚见此,愣了几息时间。
“侯爷您慢点儿。
小心台阶!”
下人们狗腿的提醒声没有丝毫预兆的钻进耳中,君青晚才如梦初醒,急急追了出去……
一下车,她就惊呆了!
因为门口的牌匾上飞龙走凤的几个大字“端阳侯府”。
这不是阿兄在大启的宅子么?
君青晚活了十九年,毫不夸张的说,她所有的青春岁月里都有君鸿季的影子!
他们从第一次见面起感情就很好。
仿佛是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宫里的孩子早慧,君鸿季更是聪颖!
诗词歌赋、弓马骑射……
似乎就没有这位太子殿下不会的。
他待人总是谦逊有礼,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却总是隐隐有几分疏离。
唯有在面对君青晚的时候,温和又溺爱。
好像全世界的灯火都不及她!
困于后照的十年里,他私下动作不断,但从来都不避讳君青晚什么。
他说,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人。
将来也是要结为夫妻的。
他在她面前不需要保存什么秘密。
故此,她在大启三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也知晓阿兄于大启得了个端阳候的名号。
可眼前这场面又是何种情况?
君青晚百思不得其解。
胡灿仔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袍,才大步流星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随后便唤来丫鬟侍候着沐浴梳洗。
一波操作行云流水,惬意的就像是在他自己家里。
下人们更是唯唯诺诺,没有一丝的不敬!
若只是旁人如此,君青晚虽不解,倒也能想得通。
毕竟乱世之中,谁能够保住他们的性命谁就是主子。
更何况还有月钱可以拿,忠心又算得了什么?
可阿林对胡灿理所应当的照顾,她就想不通了。
阿林是他们赶往大启的路上从灾民堆里救下的。
因为饥荒,他差点儿被灾民们合伙烹了。
得救后,他感恩戴德,自愿留下来作个下人。
素来对阿兄唯命是从,怎会转投他人?
趁着胡灿用膳的间隙,君青晚飘在房梁上沉思。
细数着这些年的经历……
自己久病不治的身体……
厨房里每日送来的汤药……
性情大变的阿兄……
君青晚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脑海中浮起一个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想法……
大启的“阿兄”不是阿兄。
如此一来,许多事情便可以解释得通了。
比如:
自己向来康健,怎会一病不起?
阿兄带着她逃脱,为什么不回天盛,而是千里迢迢跑到陌生的大启。
为什么一直视她如珠如宝的阿兄,会屡次纵容石秋容羞辱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