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灯光有些暗, 但威斯敏斯特公爵早就已经适应了不开灯, 他的夜视能力很强,能够做到在黑暗中如履平地。
于他而言, 黑暗要比白天更加能让他安心且舒适。
拉斐尔已经习惯了在人前一副模样,人后一副模样。
事实上, 这个面具被他戴了太久太久, 从他那个灰暗的, 没有一丝光亮和力量的童年开始,便被他牢牢地戴在了脸上,以至于习惯了用轻佻的态度待人接物。
但不管怎么样, 面具戴的再久也无法改变拉斐尔本质就是个冷血至极的人。
他刚才靠在浴池里的时候还在思考有关于蔷薇十字的事情。
毕竟背负了这个职责, 签订过契约, 在关乎自身利益的方面, 寻找圣物是拉斐尔义不容辞的责任。拉斐尔也不可能真的去试试违背誓约里的“天罚”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的线索太少。
拉斐尔对圣物也不过一知半解,上帝之眼偏偏又只能检测到大概的位置, 无法精准定位。就算共济会的势力范围覆盖的再广,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依然如同石沉大海。
摆在面前的路还就只有一条,好在蔷薇十字在最关键的时候现世,不然事情会远远比现在棘手得多。
希望那位boy会喜欢他今晚精心准备的惊喜。
拉斐尔面无表情的从浴池里站起身,随意往身上裹了一条浴巾,从冰桶里捞出一条毛巾搭在手上,转头就走了出去。
“笃笃笃。”
然后刚走出去的他就和窗台上的宗祁来了一个大眼对小眼。
拉斐尔:???
难不成boy是看到他送的礼物太过于兴奋这才跑到楼上来亲自感谢的?
青年跪坐在窗台外,手里还横着攥着一根黑棕色的法杖, 白色的长发从身后散落下来,又被晚风撩的在空中飘来散去,配合着他身后掩映在黑云中的月亮和光晕,恍惚间只让人觉得精致的不似真人。
宗祁现在也满心都是无语,但是他已经隔空听到下面卧室传来急促的撞门声,估计要不了多久那些人就能闯入他的卧室。
而现在他还蹲在威斯敏斯特公爵的窗台外,如果还不躲进去,等那些人跑到窗台上抬头一看就能抓到个人赃俱获。
宗祁发现这位公爵刚才一瞬间的神情似乎有些晦暗冷淡,完全不同于平日里那样。不过现在也不是他思考这些的时候。
思及此处,宗祁再次伸出手去敲了敲玻璃,同时露出一个自己并没有恶意的无辜表情。
“晚上好,阁下。”
只可惜这栋古堡再没有第六层,不然宗祁绝对要再往上爬一层。
“夜安。”
金发公爵矜贵的颔首,脸上的表情辨不出喜怒。
虽然宗祁老是在内心里给他打不怀好意的tag,但是人家毕竟又没有对他干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反倒是送了一大堆礼物,例如......刚才的那串价值连城的项链。
宗祁想不通,就算拉斐尔真的是要对他有意思,也不可能这么豪掷千金,砸三亿九千万美元就是为了讨宗祁开心吧?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价格能让世界上任何一位gold digger赶着过来跪/舔。
但是,偏偏,他mua的,现在对黑卡来说已经判定了是第二天。拍卖会上无限额度的事情已经是昨天的事了,如果苏富比拍卖行美没有直接从宗祁的账户里扣款,而是由拉斐尔代为支付了这笔钱的话——
今天的宗祁,就算想要把三亿九千万美元还给拉斐尔,也有心无力。
因为,今天的宗宗,莫得钱。
所以在刚才看到那张卡片的一瞬间,宗祁的内心是绝望的。
他一点也不擅长面对别人的好意,只觉得自己是欠了别人的,想要迅速还清。结果现在发现自己还不清,就很绝望。
“我不过看拉美尔先生喜欢,左右这物什放在我的庄园也不过是个尘封的摆设。能够真正遇上欣赏它的人,对于这些历史遗留下来的明珠而言,也是一件幸事。”
没错,拉斐尔之前看宗祁喜欢的时候,便悄悄联系了苏富比的后台,即使自己又付了一笔高昂的违约金,也还是将这件希望之星在拍卖台上重新截了回来。
兰斯亚特家族绵延了不知道多少年,可以说是除了皇室以外欧洲大陆上当之无愧的,能够延续至今的第一家族。
理所当然的,兰斯亚特家族的财富同样不计其数,先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不知道覆盖了欧洲多少的土地私产;再是无数从时间洪流里遗留下来的珍稀古董,宝石首饰,艺术字画,数不胜数。等到了现代,兰斯亚特家族还涉及时尚、电影、银行、医药等无数行业,是旧贵族里转型最成功的那一批大资本家。
例如这串大名鼎鼎的希望之星。
事实上早在路易十六和玛丽·安托瓦内特死在断头台上之后,兰斯亚特家族便截获了这一串蓝宝石项链。
而现如今流传的那些历史,什么诅咒蓝宝石造成多少任主人的离奇死亡,登上泰坦尼克号导致泰坦尼克号沉没等的后续历史,实际上全部都是由后人杜撰出来的,那个杜撰的商人为了将手里的蓝宝石项链卖出一个好价钱,费尽心思编了这么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故事,成功的愚弄了大众。
事实上,希望之星已经在兰斯亚特家族的库房里不见天日了几百年。拉斐尔也不过是为了应付拍卖会,于是让管家随手拿了一件古董出来,甚至在拍卖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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