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吧。”
沈溪应了一句,问道,“你爹可回来了?”
王陵之摇摇头,随即又补充道:“我问过姨娘了,爹这几天应该就会回来。师兄,我的剑法练得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师傅?”
二人注重的事情根本不一样,沈溪不想戳破一个少年的侠客梦,说了句“以后有机会”便不再说武功的事。
等中午回到家,周氏高兴地拿着一封信给沈溪,道:“你爹找人送信回来了,你快念念,上面写着什么?”
“娘,你怎么没给姨看?姨也识字啊!”
周氏一巴掌拍在沈溪脑门儿上:“你孙姨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女儿,我没事去刺激她做甚?快看,不然让你读书有什么用?”
沈溪不以为然地打开信封,拿出信纸看过之后才知道老爹是跟着王家老爷王昌聂去了湖广的武昌府看望狱中的儿子,说是按照行程十七八就能回来,让周氏不用挂心。
沈溪把信上的内容一说,周氏不由抹起了眼泪:“这没良心的,出远门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反倒让咱们对他牵肠挂肚的。”
“娘,爹不是说了吗,因为王家家主走得急,他来不及回家知会就上路了……娘,你别伤心。”
周氏终于放下了对丈夫的担心,满面红光,哼着小曲儿便进厨房开始做饭,做好后每样菜都挑了些装进食盒,让沈溪送到药铺给惠娘。
两家人现在好得就跟一家人一样,周氏这些天丈夫没音讯,也算是守了一段时间活寡,她觉得跟惠娘都有些同病相怜了。
到下午时,沈溪到“思古斋”去看自己寄卖的画,惊讶地发现竟然卖出去了。
徐掌柜笑道:“你小子运气好,知县老爷高升要往南直隶去,买了你的画,这是分润给你的。”
沈溪把小钱袋拿了过来,打开袋子一看,里面白花花全都是银子,可惜都是散碎的。
“徐伯,你连卖了多少都不说,是不是把详数说一下,也好找戥子给称称?”
徐掌柜骂道:“你个臭小子不懂规矩是不是?知县老爷买画,肯定不想让外人知晓,有银子拿你就好好收着,再咋咋呼呼连这点儿银子都不给你。”
沈溪顿时不吭声了。
感情这韩县令又是买画去给那些达官贵人送礼,既然人家不想张扬,他有钱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掂量了一下手头的银子,怎么说也有六七两,肯定比上次赚得多,至于被这徐掌柜坑了多少,他反倒没太在乎。
“徐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沈溪行礼告辞。
“先等等,我就想知道,是什么人让你来卖画的?听知县老爷的意思,你上次和这次送来的画都是好东西,不过这可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知县老爷问我,我一时回答不上来,他老人家脸色就不高兴了。”
“你小子最好老老实实交个底,我也好心里有数,不然官府那边追责说是贼赃的话,可别说徐伯我不讲人情把你供出来。”
沈溪笑呵呵道:“徐伯请尽管放心,您想啊,就算是贼赃,也是被县太爷买去了,那县太爷就是销赃之人,这事儿还能有人追究不成?”
“你个臭小子,诚心消遣我是吧?”
徐伯作势要打沈溪,沈溪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出了“思古斋”大门来到外面,沈溪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袋子里的银子拿出来掂量了一下,没有掺假,都是上好的白银。
要是被人看到他一个小孩子有这么一大笔钱,可能会带来麻烦。银子任何时候都是好东西,但眼下沈溪却没花银子的地方,周氏在药铺入了股,每个月赚的银子不少,可惜大部分还是要让沈明钧带回家里去。
沈家一天没分家,老太太李氏一天就是沈家之主,无论哪房赚了钱,都要上缴,不过周氏也能截留一部分,到底要为沈溪读书考虑。
可惜这时候没钱庄可以存起来坐收利息,沈溪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银子藏好,回家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以后有需要再把银子拿出来用。
手头上有了六七两银子,怎么也足够一家人未来两三年的花销了,就算有什么天灾*也勉强能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