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忙碌的晓晓见我满身是血的被沈十安抱进来,惊骇的问:“这是怎么了?”
“去找鬼医来,快点。”沈十安目色猩红,没有停留带我直接上了我在酒店的房间。
我浑身颤抖的被他放在床上,他的白衫已经被我的血染红,半眯着眼看去,倒像是开出的一朵朵小花,点缀了他素净的衣衫。
见他放下我就要走,我抓住他的手,无奈疼痛让我无法再使出更大的力气,只握住一根小拇指,他要抽回手却被我更加固执的握住,我抽着气喊他的名字。
“沈十安。”
他背对着我,抿唇不语,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我想说,我没有忘记,那天的祭台,我紧紧的扣住了马尾鞭上的古钱,他阴人的法力对我没有作用。
可是,我不敢说,我怕他会再来一次!
我无法与他抗衡,抵抗不了他再次对我抹去有关于他的记忆。
所以,我只能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了,至少在每一个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夜里,我还能独自咀嚼那些曾经美好的过往。
可我如何能在每一个濒临死亡的节点,一次次抵挡住自己脆弱时候对他汹涌的爱意呢?
鬼医看到我浑身密密麻麻的伤口都倒吸一口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有的地方甚至还有被咬开的皮肉丑陋的挂在皮肤上。
因为穿的牛仔裤,所以下半身伤还好,上半身基本上已经全是伤口,无一块好地方。
“我得弄开她的衣服检查。”鬼医回头对沈十安道:“先生在这里怕是不方便。”
“没事。”沈十安抽回自己的手,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鬼医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扯掉了我身上离丰的外套,里面衣衫已经全部破损了,只剩下领口挂在脖子上。
“伤得太重了。”他一边帮我清理伤口,一边叹气:“有些地方已经深可见骨,就算是愈合了也是全身疤痕啊。”
“姑娘,清理伤口会很痛,你忍着点啊。”
整个过程我犹如剔骨之痛,数度昏厥,但每一次又在疼痛中清醒过来,不知何时沈十安已经在床沿旁站着,将手臂放在我的唇边:“咬住。”我便发狠的紧紧咬着他的手臂,似乎这样疼痛就能减轻一点。
直到鬼医长舒一口气叹:“好了。”鬼医擦了擦额头的大汗,叹道:“这姑娘可真坚韧。”
身下的床单早已被汗水湿透。
我整个人瘫软虚脱,迷糊中抓起在我身旁人的手喃喃道:“满身疤痕肯定丑陋极了,你还要不要我?”
“这……”鬼医战战兢兢的轻轻将我的手拨开放下。
另外一只冰凉的手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抓起我的手握在掌心。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要的,我要的。”
他冰冷的唇印上我的眉间:“我本就是藏在阴暗角落不能见光的尘垢秕糠,你我之间,从来都是我高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