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症,身体里好似有两个人,共用一具身体,形迹却全不相同。
缦朱阴恻恻地道:“你在试探我?”
慕八微微颔了颔首:“前辈聪慧。”
“你不仅眼尖,心也明,只是……”
缦朱一顿,清了清嗓子:“太聪明,可不是好事。”
话音未落,便见缦朱扬手一挥,还没瞧清他动作,又有三枚梅花钉自袖中飞出,径直朝他们飞来,无了遮挡,比之方才,愈快愈猛,全朝着慕八而去,眨眼的功夫,那几枚长钉已在跟前,锦行暗暗攥紧了拳头,可慕八仍是面色不改,只见他手腕轻旋,剑身好似笼了一层冰霜,寒意流淌间那几枚长钉陡然转了弯,射入青瓷花瓶,青瓷“啪嗒”一声裂了开来,碎落一地。
“你这把寒霜剑,倒是使得极好。清霜是你的什么人,竟将剑给了你?”
缦朱看了一眼慕八手中的软剑,漫不经心把玩着腰间的珠串,缓缓说道。
慕八本不该用气,这一使力,只觉丹田血气翻腾,涌到喉头,他又不在意地咽了下去,可嘴角还是流下了一抹血痕,便轻描淡写地擦去了:“这事,就不劳前辈挂心了。”
锦行一动不动看了慕八半晌,又转向缦朱,隐隐有些怒意:“大名鼎鼎的第一刺客,怕不是太久没杀人,竟然也失了手。只是可惜了这个花瓶,也值好几百两银子呢,这个钱,你是不是要赔我。”
她语带嘲弄,极不客气地摊了摊手,俨然是要不到钱誓不罢休的模样。
缦朱瞧着她,也不生气:“丫头,你倒是很在意嘛。”
锦行面上一红,却故作轻巧地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美人间惺惺相惜之情。”
“……”
良久,缦朱总算是想起来还有些正事未说,又看向慕八:“说起来,你今日,来这里是为的什么?”见他不语,他又自顾自地说:“那我猜一猜,渡厄丹,是吗?”
慕八眼里隐约有些笑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缦朱故作思忖了一下:“你把渡厄丹留下,我就考虑考虑,放你们离开。”
慕八挑眉:“哦?”
一时不察,那里头的白衣男子已入了月门屏风后,便要开窗。
“师傅!”
锦行忽然大叫一声,见并没有什么反应,她笑着摆摆手:“没什么,我想师傅了,叫一叫。”
缦朱果然被她吸引住了,分毫未察觉到里堂的窗户开了,他无奈地道:“别叫了,你师傅不会出来。”
慕八已平了丹息,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清霜是我的什么人,告诉你,又如何呢?”
缦朱漫不经心地回:“或许,我会念在清霜的面子上,放了你呢?”
锦行心里憋着笑:“你看,这么大的秘密,你走近点听。否则万一有爬墙角的,岂不是被听了去。”
缦朱嘴角抽了抽,想要回嘴,但奈何嘴上功夫比不得拳脚,竟是无从辩驳,果然又往前踱了几步,还要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吧。”
慕八微微压低了声音:“不需要了……”
“执素,走!”
趁着缦朱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喝道。
一抹白色身影趁此时机,飞快地跳窗而出,缦朱一枚长钉射去,也只堪堪擦过衣摆落了空。执素轻功了得,待锦行反应过来,已然上了屋檐,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他说了那么多,绕了一大圈子,其实,是为了告诉那个人,自己的身份?
她说了那么多,啼笑皆非,其实,只不过是为了吸引他注意力,助那人脱身?
缦朱懊恼,脸色瞬时沉了下来:“你是故意的。”
“大约,是吧。”
慕八一顿,极好看地笑了:“渡厄丹,我拿走了。想来,前辈亦不希望自己的行踪被传出去吧?”
缦朱缓缓眯了眼睛,看了他很久,眉头微蹙,又慢慢松开了,看了看锦行:“你们倒是配合无间。丫头,你和他们,不是一道的吧。”
锦行原本已松了口气,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她不由分说地抱住慕八的胳膊:“谁说不是,我是他的…相好。”
缦朱是一点都不信,轻佻地道:“那你们打什么?”
她娇嗔:“你看,打情骂俏嘛,你不会不知道吧?小八,你说是吧?”
慕八笑意更盛,罕见的、十分配合地颔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