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矛盾

    教师办公室。

    刘暮被王一婕叫到办公室询问适应情况。

    王一婕在课堂上严格，私底下却并非外号冷面杀手那么夸张，见刘暮端正站立，说道：“刘暮，我问了任课老师，他们都说你上课不爱回答问题，抽到你你才回。根据我的了解，你有些排斥和同学相处，年纪轻轻的，多和同学玩玩，青春可是珍贵的啊，没了就没了，回不去。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可以找我，多笑笑。”

    走出办公室，刘暮和抱着课本要进办公室的廖军格撞个正着，把廖军格手里的一叠课本撞掉地上。

    刘暮弯腰去捡，被廖军格拦下：“别，哪能让残疾人捡呐，到时候给我扣个歧视的帽子我想摘都摘不掉！”

    刘暮执意，捡了几本。

    廖军格斜了斜眼：“什么意思，仗着自己残疾寻衅滋事呢？”

    刘暮将课本放到廖军格胸前的一叠课本上，明知廖军格故意激怒，还是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廖军格猛地将课本甩地上，出其不意的将刘暮抵在墙上，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眸光坚定的刘暮，怪里怪气道：“哎，你要是别人我都跟你班规了，偏偏是个瘸子，我都不好意思提。”Μ.

    刘暮眼神一凛：“随时奉陪。”

    廖军格高傲，眼中全是藐视：“大话谁都可以说。”

    容婳来交检讨书，见刘暮被欺负，撒腿冲过去，推开廖军格，张开上臂挡在刘暮面前，冲廖军格叫嚣道：“不许欺负五班的人！”

    见比自己矮一截的女孩挡在面前，刘暮脑中各种思绪不受控制。眼前的背影尽管娇小，其中蕴藏的坚毅与力量却是无可匹敌的。

    见是容婳，廖军格故意说：“原来是无眉女妖，管好自己的眉毛吧！”

    别人提眉毛，可以当开玩笑，但让尚元超输了班规的廖军格不行！

    容婳硬着脖子，手叉腰气势十足的道：“我的眉毛关你屁事！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别乱喷粪！你以为会跑就行啦，做人靠的是脑子，懂不懂！”

    廖军格懒得多说，抡起手想吓唬容婳，猛然间，手被刘暮牢牢握住，一时间竟挣脱不了。

    容婳看向刘暮，成竹在胸的道：“我能处理。”

    刘暮看她一眼，对廖军格说：“尊重她。”

    局势不利，廖军格瞪大眼睛，嘴上逞强道：“怎么，真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德行，想打架还是班规？”

    刘暮手上力道加重，廖军格吃痛，咧嘴怒道：“你什么意思？主动讨打是吧？”

    话音未落，刘暮一拳砸到廖军格脸上，廖军格退了半步，稳住身体，张手就向刘暮挥拳，刘暮躲闪，没被击中。见容婳傻了似的站在一旁，快速将她拉到身后，迎上廖军格的拳头。

    容婳有一瞬间是懵的，等她反应过来，刘暮已经和廖军格打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老师迅速出来，把两人拉开。

    三人进办公室。

    容婳挨着刘暮，低声说道：“打架会被叫家长，冷面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刘暮却说：“是我打的人，你没有，不需要担心。”

    还没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容婳踮起脚，在他耳边说：“就是担心你呀！你刚来不了解冷面，她是真的冷面无情，还会把情况说得很严重，让你家长来！”

    刘暮一副愣住的神情，难道冲动过后意识到情况严重吓傻了？

    王一婕和廖军格的班主任一起走来。

    容婳把经过讲完，廖军格却说：“前面的你不在你能知道多少？刘暮撞到我，把课本弄掉了，我听说他脚有问题，不让他捡，他非要捡，好像我为难他，好像不捡不是男人！捡就捡吧，还凶恶的不服气。你说这人好伺候不，我又没让他捡，捡了又不高兴，我招谁惹谁了！我受不了这委屈！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容婳气急：“我看到你压着刘暮，分明是你针对他！”

    王一婕止住：“容婳，让他俩说。”

    廖军格添油加醋说完，委屈的看向自家班主任：“关爱他分明是美德，倒成了我的不是。”

    廖军格班主任看一眼王一婕，再看刘暮倔强的表情，拍拍廖军格的肩膀，说道：“他身体情况特殊，你别计较，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听我的。”

    廖军格没说话。

    听到这话，刘暮心中翻江倒海，仿佛廖军格受了天大的的委屈，却不得不因为他的残疾大度隐忍。

    这话容婳听得都闹心，更别说刘暮。

    她举头望一眼，从侧面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扑闪，不知心中是何感受。

    廖军格和他的班主任离开，王一婕有话要说：“刘暮，你来之前我对你说过，我是一个严格的人，这件事必须叫家长。”

    容婳不平道：“王老师，是廖军格言语暴力重伤刘暮，他受什么委屈，是刘暮心里不舒服！”

    王一婕看向容婳：“你的检讨书呢？”

    容婳从裤兜掏出检讨书，递过去。

    王一婕收下检讨书，说：“这件事的起因是刘暮撞到廖军格，动手的也是刘暮，叫家长哪里不合适？”

    容婳愤愤。

    回教室的路上，容婳安抚道：“其实也不严重，我被叫过几次家长了，王老师嘴上严苛，心是好的，你别太担心。”

    两人慢悠悠的往教室走，刘暮说：“我也叫过家长。”

    这让容婳意外，追问：“不会吧？你不可能因为成绩差叫家长吧。”

    刘暮走到前面：“打架。”

    这出乎容婳的意料，追问：“你以前打过？”

    刘暮：“嗯。”

    刘暮不像爱打架的人呀，容婳走到身侧，望着他：“为什么？”

    刘暮面上无波：“原因不重要。”

    他不想说，虽有万般诧异，但考虑到刘暮此刻的心情，容婳不得不按捺住好奇心，把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

    ——

    打架的事在学校传开。

    尚元超向后转，看两个当事人淡定，冲刘暮竖起大拇指，由衷夸道：“厉害，敢和廖军格打架！哼哼，只是同学关系，我也自恋一点当你为我报仇了。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撑着脸的容婳却想了许多，那日在超市碰到刘暮的爷爷奶奶说将刘暮带大，叫家长他们不得来？

    她抬眼扫一眼同桌，刘暮垂眸盯着课本，回尚元超的话：“你想多了。”

    尚元超有自知之明，还是得感激刘暮做了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容婳想到当时的情况，若不是她和廖军格斗嘴，恐怕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刘暮的爷爷奶奶出口成脏，来学校绝对不会有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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