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声密如联珠,连绵不绝。
燕武阳节奏鲜明,劲力顺达手中刀势不减,一口戒刀像是幻化成风,或劈、或跺、或扫、或砌,或绞,他姿势舒展,动速静定,每招俱是狠辣异常,宛如骤雨一般向曹伏廷斩去。
曹伏廷见之亦是连刀快斩,他动作紧凑,刀招凝重,勉强接下。
王策对着燕武阳颔首,又望向苦甘和尚与武二笑道,“那我们三人就只有委屈对付这些杂鱼了。”
他持着那把诛邪,挥向那伙上前的匪人,他此刻守势,对方又人多势重,他便仗着剑法精妙,也不硬碰,所行皆是斩手筋,刺目等偏门阴邪之法。
苦甘和尚也不理合王策,手中一杆浑铁禅杖,使得一套降魔杖法,直接将一名恶匪打的口吐鲜血,横飞而出。
金刚降魔,破愚痴妄想之内魔,除外道诸魔障。
武二则是依旧一副平庸之样,与一名身材短小的匪人久久相斗。
燕武阳忽得收戒刀入鞘,狂风骤雨初歇,拔出一口环首长刀,高声喊道,“王公子,且看燕某这一刀。”
曹伏廷额头见汗,一条汗线至他黝黑的脸上划下,直到颈中,听燕武阳此言,急忙横刀作格档状。
燕武阳挥刀作直劈之势,一刀斩下,破风之声轰鸣入耳,如暴雨后乍起的一声春雷。
曹伏廷急忙挥刀上扬格挡。
金铁之声卒然大震,随之倏地停止。
燕武阳一刀斩上曹伏廷手中朴刀,竟是直接切下,令那朴刀两断。
曹伏廷虎口震裂,手上鲜血横流,颤抖不止,连双腿都是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出手便知高低。
“此刀妙哉!”王策见之轻描淡写的以剑又挑断一人手筋,高声赞道。
“哈哈哈!”燕武阳手中环首刀横于曹伏廷颈间,听闻王策所言,大笑道,“诸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二十多号匪人此时已是大半横躺于地上呻吟悲叫,余下数人本就已被杀得心惊胆颤,此时在那名与武二相斗甚久的矮小汉子率先跪地求饶后,皆是先后拜倒求众人放过。
唯有那白滩仍是在与施子安缠斗。
“你奶奶个腿!”白滩本见施子安破绽百出,却是实力不济,以至于无能为力,竟是好像成了一活拳桩,使施子安来陡增打斗经验,心下大怒破口便骂。
又见实力尚强于自己自己一筹的曹伏廷落则,当下又怒又骇,双拳猝然打向施子安胸口。
此拳一出,白滩便心生后悔。
果不其然,施子安只道自己终于找到对方破绽,寻得机会,脚步轻退,然后一拳反对着白滩胸口挥出。
白滩被这一拳打得直直飞起,背部落地,又是猛然一阵,他只感心肝脾肺俱是碎了一般。
王策见此方要收剑,却见诛邪黑色剑身则是更是深邃,之上不染一滴鲜血,像是被剑偷偷噬去,颇为妖异。
将手中杀气腾腾的诛邪收入鞘中,王策对着苦甘和尚说道,“大师你觉得该如何处理这些匪人。”
苦甘和尚摇头说道,“这些匪人由少侠们所败,自当由少侠们处理。”
王策听之恍然大悟,随即便知苦甘和尚用意。
此事与弥陀寺无关,全是你等自己所为。
见王策面上颇为不喜,燕武阳亦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既然是决定相助,定当是帮忙到底,你这和尚又何须多此一举。
王策忽地走上前去,诛邪再次拔出,一剑对着一名先前被刺瞎双目的匪人心口刺下,那匪人一叫惨嚎,抽搐了几下后,便没了生息。
随之他对着余下活着的一地匪人,大声喝道,“在下王策,你们且听好了,回去禀报那李黄巢,此事全是由我所为。”
燕武阳见之王策此举,顿时豪气干云,忽地大笑,“大爷我唤作燕武阳,回去禀报那李黄巢,此事也有我的一份。”
言罢,手中环首刀一抹,那曹伏廷瞪大双眼,满是惊讶,然后便首级落地。
施子安大骇,瞠目结舌,亦是呼吸急促捡起了一把兵刃,颤抖的咬着牙如下军令状般对着一名匪人心口艰难刺下。
武二见此,亦是相随,杀了一名匪人。
遍地哀嚎。
白滩倒在地上瞪目哆口宛如木鸡。
燕武阳见之,对其猛然喝道“你这厮还不快滚?!老子可不介意再杀一人!记得把兵刃和钱留下。”
白滩急忙起身,咳着血也不顾收拾先前还与称兄道弟一同前来的曹伏廷项上首级,低着头与急忙丢下兵刃与钱袋的众人相互搀扶,落荒而逃。
苦甘和尚默然,他竖直手中禅杖,杖尾于地一叩,见鲜血染于寺前,人首在地,遍是狼籍,念道,“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