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寻常的酒囊饭袋来论。
而他,却是一招便逼其被迫变招,又一招便快剑斩了谢凤铁掌,人更是神态自若,不露怯色。
第七戒自巷头走出,目光平静,看着王策,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没事,之后就交给我了。”
王策颔首点头,虽然不明状况,但还是走到了第七戒身侧。
他目光向螭儿望去,正好与其视线相对,虽是夜深,但王策幼时曾于夜中练剑,目力极好,依稀可见螭儿正对着自己掩口莞尔而笑,脸上不由得红了。
却也不移目光,仍是直直看着螭儿,直到听有脚步声密集传来,才迟迟移开目光。
忽地有三股人影闪现,两股自先前王策与第七戒二人所藏巷头走出,一股从螭儿先前欲离去的巷尾走出。
巷头两股人皆是未持兵刃,双掌极厚且大,大多是精干的年轻汉子,极俱威势。
巷尾那一股却是杂七杂八,兵刃不一,但都十分凶悍,杀气腾腾。
“七哥?”王策见小巷狭窄,两侧皆是高墙,出入口又被那三股人堵截,密不通风,逃无可逃之地,不由看向第七戒示意问道。
“没事的。”第七戒轻声开口,环视众人,翻掌间周身有寒气涌动。
只见巷头处两股人中有两个老者走出。
一人五短身材、形如侏儒,却是极为精悍,一头短发如黑色的纲针倒竖,一双眸子炯炯有神,隐隐为众人之首。
一人身材魁梧,背宽厚如虎,腰粗壮如熊,白发张扬如年迈雄狮。
谢凤身为铁掌帮少主,行走江湖有人相随保护实属正常,却也远不至于这般坦坦荡荡三股人,足有三十多号好手随行。
加之铁掌帮如今式微,若是帮内一下少了如此多好手,算得上是伤筋动骨了。
但谢凤是一脉单传,父母双亲对其又皆是疼爱至极。
如此三股人,两股是由其父精心所选的帮内好手,分为明暗,一现一隐,为首的正是那两个老者。
剩下一股却是由其母花大价钱于江湖上所雇的镖手。
这三股人虽然都是保护谢凤,但是平时并不相聚,此番见谢凤夜出青楼尾随紧跟那位螭儿姑娘,又被王策这显然来者不善的二人跟踪。
三股人皆是怕生事端,便都相随谢凤,跟在了王策二人身后,这才初次相聚。
但没想那快极的一剑,只在顷刻之间便让谢凤伤残,竟然是毫无抵抗之力。
那魁梧的白发老人走出后,便怒气冲冲的对着王策大声吼道,“你这小贼,年纪轻轻,没想到下手竟然如此狠毒!”
王策眼神微寒,冷冷开口,“比起你们那为人奸诈,贪淫好色的小主子,却还是差了几分火候。”
白发老人双目瞪起,怒发冲冠,双掌之上真气浮现如游龙缠绕。
矮小老人几声吩咐,让人为谢凤施以伤药,搀扶而起,又赶紧拾起断肢。
然后便是脚步轻移,拦在了白发老人之前,摇了摇头,示意不了解对方底细前,忽要轻举妄动。
矮小老人双手抱拳,开口道,“老朽荆襄铁掌帮谢南河,这位是舍弟谢南溪,我见少侠剑招无双,使剑宛如迅雷,可是那剑宗弟子?”
王策皱眉问道,“不是。”
谢南河皱眉,又看向第七戒,见一表非凡,倒不像是自已先前所猜想的仆从,也连着问道,“那不知少侠与这位阁下师承何门?”
王策听着,突然笑了出来,对着谢南海开口道,“我师承何门?我师承玄天教。”
“玄天教?”谢南河眼珠轻转,有些茫然,又将目光移向身后半步站着的谢南溪。
谢南河本来见王策二人皆是气度不凡,心有忌惮,如今铁掌帮一天不如一天,若王策二人真是出自大宗大派,自己等人除了哑巴吃黄连,却也是别无他法,只得拦下谢南溪,好寻问清楚。
明白了自家兄弟用意的谢南溪摇头,显然对王策口中所说的玄天教闻所未闻的。
谢南河见谢南溪显然也是没听过什么玄天教,眼神一寒,对着身前身后挥手表态,可以准备动手了。
黑夜之中,三股人中眼力好的见此便告知眼力差的,不一会便都是饱藏杀机,蠢蠢而动。
谢南溪更是嘴角咧开,擦拳磨掌,即刻便按耐不住,要为谢凤报那一剑之仇,好以给自己开脱,减轻罪责。
王策见之深深皱眉,开口向着谢南河道,“如果我是剑宗弟子,或那剑冢门徒,藏兵谷传人你现在又该是什么作为?”
谢南河闻之只是冷笑两声,那谢南溪更是大声说道,“将死之人,哪来这么多如果。”
第七戒伸出手轻轻将王策紧锁的眉头捋平,又环视众人,声音中如挟寒冬风雨,他单手伸出,开口道,“那便赐教吧。”
声音响起,三股人众人心中皆生寒意,气氛更是凝重。
巷头处众人摩拳擦掌,巷尾处那伙刀尖上舔血的镖人更是已经抽出了兵刃。
已是箭在弦上。
陡然,一道纯净温润的声音传出,
“荒婬无耻,以多欺少,你们铁掌帮还真都是一般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