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正德年间,武宗皇帝弹指之间诛内宦,平王乱、大败边寇,后马踏江湖,欲使天下门派成为其鹰犬,收天下武学入国库。
正德十六年,衍武宗刘厚寿驾崩于马背之上,享年三十一岁,在位仅十六年,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那尚未踏平的江湖。
很多人认为他荒淫暴戾,怪诞无耻,是少见的无道昏君,但却也无人否认他的真才实学。
大衍江湖经此一难,沉默三十载。
大衍甲净三十年,魔教独霸武林,其教主第一馗被称天下第一人,欲一统江湖之时,却败于横空出世的七位剑侠之手。
魔教,因教中之人行事诡异,多造杀孽,江湖中人对其知之甚少,故视之为魔,称之为魔教,而它真正的名字却鲜有人知。
传言魔教乃是天下恶人聚集之地,魔教中人没有一个不是十恶不赦,满手血腥,没有一个不是被江湖中人恨之入骨。
而那代代相传的魔教教主,更是个个牛头马面,青面獠牙,喜食人肉,完全脱离了人的形象。
十数年前,魔教第九代教主第一馗更是惊才绝艳,武力通神,独霸天下。
那时武林刚刚恢复元气。
少林四神僧、武当龙虎诸位真人和那强绝武林的天下第一剑也一一败于其手。
举世无双,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人。
魔教教众达三万人,臣服于其的势力更是不计其数,半个武林都掌握在手,若一意孤行,力量足以毁灭安南、新罗等大衍藩属小国。
但有七剑横空出世,一战败魔魁。
大衍朝廷亦此以十万武卒,三万铁骑入江湖,几欲再踏武林,继武宗未成之大业。
魔教连连溃败,树倒猢狲散,就此隐世不出。
十数年后,魔教再次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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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甲净四十七年,南京秦淮。
淮水两岸,繁华昌盛,金粉楼台,鳞次栉比。
夜色朦胧,有两人走在长街。
一人少年模样,作书生打扮,剑眉星目,身穿白衣,头束长发,腰悬长剑,手持折扇,正停步于一青楼前,小脸微红。
另一名男子,同身穿白衣,虽未持刀剑,却带着刀锋般的冷冽,让人不寒而栗,不悚也寒,他一言不发,静静而立。
少年在青楼外流连半晌,动也不动,那白衣男子亦陪着他傻站。
少年轻叹,刚欲悻悻转身离去时,忽得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清脆,飘的极远,倒是引来许多行人的注视。
少年寻着笑声看去,一片灯火阑珊处,有伊人倚栏而笑,看着不过双十年华,身着青衫,一副病弱之态,美目流转,秋波四溢,长袖遮面咯咯笑着,依稀可见酒窝深深,笑的竟似摇摇欲坠。
少年脸色更红,不敢再看那似是在取笑自己的青衫佳人。
“咱们进去瞧瞧?”一咬牙,少年转头对着身后白衣男子说道。
“嗯。”白衣男子双眼亦盯着那女子,听到少年开口,应声开口。
少年见这儿时被自己戏称为八戒,实则却儒雅稳重的男子点头,方硬撑着仰头大步走向这十里秦淮最为著名的青楼之一。
才迈两步,自己身上带着数袋金银的少年再次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那白衣男子认真开口:
“七哥…带够银钱了吗?”
被唤作七哥的白衣男子有些无奈的开口:“应该是够了。”
“咳咳。”少年听之随即便继续大步向前。
走进大堂,是与外界繁华热闹截然不同的风景,典雅清幽。
其中一笔直主廊长约百余步,南北天井两廊皆设有小阁子,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有浓妆女子数百,聚于主廊槏面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身至旖旎仙境,导欲宣淫。
少年入内,立即就有龟奴迎了上来:“客官,里边请。”
少年是第一次见得此等光景,一时不由失了神,倒是身后那白衣男子对着那小厮指了一张靠窗偏僻的桌子,领少年走了过去。
两壶小酒,数盘花果点心很快便上了桌子。
“大师父曾于我说这花酒是世间第一的好酒,我来日若是下山,一定要去尝上一尝,”只见少年愣愣的倒了杯酒,一口饮下,才显几分清明,说道:“今日方知,这花酒的确是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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