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明天安排个助手给你认识。”苏敬贤推开写字楼办公室,对伏案工作的陈秉忠说道。
陈秉忠抬起头,诧异开口:“助手?”
苏敬贤点点头:“我表哥,刚刚从英国留学回来,让他跟你学做事。不过你可以当他空气人,报馆工作一切照旧。”
“了解。”陈秉忠知会一声,“老板你安排就好。”
老板安排人手进公司并不稀奇,在这之前苏敬贤还让弟弟苏敬良在中港日报待过一段时间,只要不影响正常工作,陈秉忠自然没有异议。
“那我明天让他来见你。”苏敬贤说完转身往外走去,临出门又转过头补充一句,“对了,以后织造业的广告只做郑记的,做得越靓越好,明不明白?”
陈秉忠望着打开门回身看着自己的苏敬贤,眨眨眼:“明白。”
“很好。”苏敬贤笑笑,关上办公室的门,下楼驱车前往中环大华冰室。
郑云宏找上门,让他的儿子郑朋孝来中港日报做事,的确有些出乎苏敬贤意料。
饵才刚布下,鱼就迫不及待咬钩,看来那天在浅水湾别墅里的戏码还算不错,至少已经给郑云图留下一个虽然有生意头脑,却不通人情世故、胆小怕事的后生仔形象。
如果不是那天的温顺表现,郑云宏固然同样会拿钱出来,但却绝不会这么快就放下戒心,急不可耐派儿子先来报馆打头阵。
一个差几个月才过二十岁生日的小年轻,当然不会被生意场上博了几十年的郑家老大放在眼里。
苏敬贤脚踩油门,盯着前方路面,嘴角露出嘲讽之色:“当我砧板鱼肉?我就先煲一锅汤,把你整个郑记都炖进去!”
来到大华冰室楼下,苏敬贤从车里取出一份文件,下车后踩着木制楼梯上到冰室二楼,径直来到一处隔间。
“不好意思朱律师,久等了。”拉开椅子,苏敬贤坐下后,冲着对面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青年律师朱书位点头示意。
第一次和这位青年律师打交道,是在中港日报需要公证的时候,鬼妹梁嘉茵介绍他给苏敬贤认识,还省去了五百块的公证费。
那时候,在朱书位眼中,苏敬贤只不过是个异想天开的年轻人,他作为一名律师,平日里少不了读书看报,当然知道做一份对开大报对目前报刊业环境来说有多困难,所以就算帮苏敬贤公证完报刊事宜,朱书位依旧丁点也不看好他的中港日报。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只用了短短月余时间,中港日报的销量居然一路上升,澳门新花园比武一事更是将其推到顶峰,连替孙、郑两位拳师做生死状公证的律师朱书位,都想不到会造成那么大的轰动,次日中港日报发行量三十万份更是堪称报刊业奇迹。
如今再见,苏敬贤已经不用鬼妹搭桥引线,只派了一名报馆员工,连律师楼都不用去,就可以约见他这位旁人眼中年轻有为的华人律师。
“不紧要,苏先生,我也刚刚到这里没多久。”纷乱的念头在朱书位脑海中一闪而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微笑看着对面的苏敬贤,声音醇和,“不知道这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苏敬贤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桌上,盯着朱书位开口道:“朱律师可能也听说过,前两天我报馆被人放火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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