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莘坐在他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里带着隐隐的关切。
他的心一动,有气无力地接过了水杯喝了两口,不动了。
“怎么,哪里还不舒服?”苏莘有点担心地问。
简亦慎摸了摸胸口,半真半假地道:“这里难受。”
苏莘真的无语了:“我都让你不要玩了,你还硬撑着上去干什么?”
“我……就想陪着你。”简亦慎凝视着她,轻声道,“以前我错过了那么多陪你的机会,现在我一次都不想错过。”
苏莘的眼神一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莘,我头有点晕。”简亦慎虚弱地往旁边靠了靠,却没有支撑点,人往下直出溜。
苏莘不得不扶住了他,简亦慎趁机头一歪,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苏莘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正要把人推开,简亦慎有点无赖地恳求:“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坐不住了……”
这样软弱无助又可怜兮兮的简亦慎,简直见所未见,苏莘被震惊了片刻,失去了最佳的拒绝时机。
算了,他都这样了,靠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莘安慰着自己。
两个人静静地靠着,都没有再说话,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一股浅浅的幽香萦绕在了鼻尖,简亦慎心神一荡。
这是两人自离婚以来靠得最近的一次,他忍不住从眼睫的缝隙中朝着苏莘看了过去,小巧精致的下巴、柔软红润的唇瓣都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受到苏莘温热的吐息轻抚着他的发梢、额角。
这一趟银河飞车,丢脸丢得还是很值得的,要是能一直这样靠着苏莘就好了……
“就在这里,医生,你赶紧替他看看,可千万别出什么事,简大总裁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们可要倒大霉了。”田芷蓝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简亦慎的美梦,园区值班的医生来了。
简亦慎不得不坐了起来,忍不住瞪了霍至辞一眼:太不识趣了,就不知道拖点时间再过来吗?
霍至辞耸了耸肩,回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大哥,已经尽力了好吗?这个姓田的丫头太难忽悠了。
医生量血压、测体温一顿忙碌,最后的结论是一切正常,需要多休息、多喝水,最好赶紧回家躺床上歇着。
其实吐过以后简亦慎已经感觉好了很多,又休息了这么久,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正常。他敷衍着把医生送走了,立刻振作了一下精神建议:“我们去玩那个鬼屋吧,听说那个很好玩。”
鬼屋都是故弄玄虚的吓人玩意儿,他一点儿也不怕,不仅可以挽回一下在银河飞车中的形象,而且苏莘要是怕了,他就能再次和她亲密接触了,一举两得。
“你还玩?”田芷蓝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简总,你刚才不会是故意变着法子想要和小莘二人世界吧?”
“哪有的事?”简亦慎镇定自若,“我身体好,恢复比较快,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就吹牛吧你,刚才像个病猫似的人不是你吗?”田芷蓝狐疑地问。
苏莘一下子回过味来了,原来刚才简亦慎那副模样半真半假,有一半是装的!假装虚弱博取她的同情,她居然就心软了。
她瞪了简亦慎一眼,拉了田芷蓝就走:“走,别理他了,我们自己去玩。”
接下来的两个项目,苏莘故意都选择了高空项目,简亦慎虽然一直腆着脸跟在后面,但再也不敢尝试了,只能在下面看着干瞪眼。
最后一个vip通道是跳楼机,几十米的跳楼机现场和银河飞车一样,惨叫声连连,听得人后脑勺发麻。
不知怎么的,简亦慎心里有点发慌,忍不住道:“小莘,别去这个了,太危险。”
苏莘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我就喜欢刺激的,你还是赶紧走吧,省得给自己心里添堵。”
“你们俩真要玩这个?太彪悍了吧?”霍至辞也有点受不了了,“我说田芷蓝,你倒是有点女孩子娇娇弱弱的样子好不好?”
田芷蓝原本也心里发怵,可被霍至辞这么一说,立刻逆反了:“霍总,你让我干活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女孩子要娇弱一点啊?”
两个女人手拉着手,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跳楼机。
简亦慎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了几拍,眼睁睁地看着苏莘在座椅上坐好,“咔哒”的机械声响了起来,座椅慢慢地被拉向高空。
可能是刚刚经手过银河飞车的考验,苏莘和田芷蓝的脸色如常,甚至还凑在一起说笑,和旁边几个紧张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跳楼机开始发力,上下极速运动,惨叫声传来。
简亦慎的手抓紧了,脸色有点泛白。
霍至辞痛呼了一声,叫苦不迭:“亦慎,你抓着我的肩膀干什么?别紧张,就五分钟的时间而已,等下来以后我把田芷蓝哄走,然后你带苏莘——”
巨大的“咔哒”声猝然响起,打断了霍至辞的话,惊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简亦慎的瞳孔紧缩:跳楼机卡在了最高空,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简总,刚刚偷到了一点温香软玉,又被惊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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