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四节 学有根基

    蜂子的爷爷从30多岁开始，就在自家开设了私塾，但只招收12个学生，多一个也不招，如果谁家的孩子也想在这里读书，就只能在原来的12个学生中找到可以交换的人家，以豆、面、谷物换取在这里读书的名额。

    林长顺授课的方式很特别，不教学生认字，入学即教大学、中庸、论语、诗经，增广贤文、唐诗宋词。等这学生记住这些内容后，开始教他自己挑选的古文经典以及孔、孟、庄、老子，周易，朝代史。

    林长顺授课的方式不同于一般的私塾先生，而是结合时政，随性授课，对历史典故、事件、人物信手拈来，博古论今，很受学生喜爱。

    林长顺尽管所教内容不入主流，但在这里读书的学生，从来都不缺，常年都能维持12个学生。

    尽管所教学生不多，已经70岁的林长顺也算得上是桃园满天下，所教的学生多有成就，做官经商者为数不少，每逢年节，学生都会云集而来，林家颇为热闹。

    在林长顺的私塾里，每天学生一到，各自寻个静处，放声背诵所学内容。每每这些学生背诵文章的时候，林长顺穿行在众学生间，手持戒尺，偶尔口中念叨：“只有出声背，才能记得住，记牢了，以后才会有用，背，出声背，大声背……”蜂子也跟着爷爷，在这些学生间游玩。

    入冬之后的一天晚上，学生们都已经散去，爷孙二人在堂屋烤火，蜂子偎在爷爷的怀里，问些蜜蜂的事情。

    爷爷随口呤道：“蜜蜂两股大如茧，应是前山花已开”。

    刚刚吟罢，听蜂子用稚嫩的童音对吟道：“小小微躯能负重，器器薄翅会乘风。”

    爷爷大惊，忙问孙子，你从哪里听来的？

    蜂子说：在院子里听学生背得诗句里听得的。

    爷爷：你会背这首诗的前两句吗？

    蜂子：“会。穿花度柳飞如箭，粘絮寻香似落星。”

    爷爷：哦，我的孙儿聪明。我再说一句诗，你来接如何？

    蜂子乐呵呵地看着爷爷，接受了挑战。

    爷爷：“纷纷穿飞万花间，终生未得半日闲。”

    蜂子：“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忙？”

    爷爷吃惊地看了看孙子，说道：“你真厉害，但这几句诗可不是我的学生必须要背记得哟。说说，你是哪里听来的。”

    蜂子：“你学生中家里最穷的那个，就是那个，你每年不收他学费的张净根，教我的。”

    爷爷：“那你说，他为什么要教你呀！”

    蜂子：“我每天都会给他一勺蜂蜜，他在背正文之前先给我背蜜蜂的诗，因为我喜欢，爷爷你不可许吵张净根。他可好了，教了我很多好有关蜜蜂诗文呢。对了，爷爷，我不光会背有关蜜蜂的诗，还会背别的文章。说着，他竟附耳到爷爷的耳旁边，悄声地说：有些文章我都会背了，你的学生中还有不会的。”

    爷爷：“你会背什么？”

    蜂子听到爷爷这样问，竟骄傲地挺起了脖子，挺着胸膛说，我会背他们都认为最难背的《周易》。

    爷爷：“我的小孙孙真会吹牛。”

    蜂子：“我没有吹，我没有吹。真的，你可以随便提问我，我都会背。”

    爷爷：“好，那你背一下‘乾卦’的卦辞吧。”

    蜂子：“上九：亢龙有悔。初九：潜龙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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