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阳光。
阳光从大树的枝桠间透出璀璨的金光。
金光点点,照在地上被拉长的影子上。
泪西独坐在花丛旁的石头上,看着清澈的小溪从长廊底下流过,眼眸黯然。
父王和母妃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执意让她与那个冷漠少年住在一起,无法选择。
冷漠——已经连续三日,尊贵而骄傲的太子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选择冷漠地忽视她的存在。
只有那对漆黑的瞳眸在看到墙角粉红色小床时,才闪过难以掩饰的厌恶和阴沉。
不过,这些泪西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如空气般透明。
小溪的水缓缓淌过,阳光下像金子般闪耀。
波光粼粼,射进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眸子里一片光亮。
她眯起了眼。
太子无视于她,其他人却变得更加关注她,因为她是新册封的太子妃。
好奇,羡慕,惊疑
各种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在两个宫女姐姐的陪同下,她每天要去北诏宫陪母妃娘娘聊天,要去太学殿跟公主们一同学习功课。
所有关注的目光中,以楚颜的目光最为直接。
她常常注视着泪西颠簸不稳的步子,然后轻轻地掀起唇角,似在嘲笑。
而楚苓则是不动声色地留意着泪西,当泪西回头看她时,她会咧嘴呵呵地笑。
太学殿,是个让她想去又犹豫的地方。
花丛中蝴蝶飞舞,空气中弥漫着鲜花的清香。
泪西抱着双腿,将下巴搁在膝头。眼睛里逐渐浮出一片朦胧水光,她想爹爹,娘想少凌哥哥,甚至还想闻大叔和姚嬷嬷
若非有母妃真心待她,她恐怕早就呆不下去了。
小小的心灵有点空荡荡的,凉意渗进。
蝴蝶翩翩起舞,花儿并蒂开放,双双对对都有伴儿,她露出羡慕之色。
“太子妃太子妃?”
宫女姐姐在叫她。
泪西眨去水中雾气,眼中一片清明。
她绕出花丛背后,朝来人挥挥手臂。
“太子妃,大王书房诏见。”
自封妃大典那日后,泪西已有三日未见父王。
她鹅黄色的身影一出现,楚政怀立刻亮了眸子,如被暖阳照亮。
许仪儿优雅地坐在一旁,见泪西来到书房之中,美丽容颜比鲜花更美艳三分。
眼角眉梢含喜,嘴角笑意晶莹。
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泪西狐疑。
“孩儿参见父王、母妃!”少年声音清朗,让人联想到纯净透明的天空,高远而辽阔。
眼角瞥过鹅黄色的小人儿后,俊雅如玉的脸庞似被蒙了一层灰色。
“弈儿也来了。”许仪儿的目光在这两个孩子之间徘徊。
楚弈恭敬地上前一步,笑如春风动人:“不知父王、母妃急诏有何吩咐?”
不会跟这个丑丫头有关吧?
他甚至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否则,连续三个夜晚未曾安眠的愤怒将会爆。
都是这丫头,毁了他在妹妹们心目中完美的形象,更毁了他独立自由的生活。
楚政怀呵呵笑着,自黑色案台上拿起一个四方小盒,盒子并不见得珍贵,状似古朴木质制成。
楚弈和泪西盯着那盒子,再看父王一脸开怀,更加疑惑。
“弈儿,泪西,你们过来。”他朝两个孩子点点头。
一对古朴的镯子,褐色木质而成,它们安静地躺在盒子里。
初看一眼,镯子并不见起眼,跟王宫中的金镯、玉镯等相较而言,简直是寒酸。
偏偏,这对镯子似有魔力般吸引住了他们的视线。
“父王,这是什么?”沉稳如楚弈忍不住心生好奇。
莫不是让自己和那丫头各戴一个吧?
修眉又立刻皱了起来。
楚政怀撂撂美须,微笑的面容表示他现在心情极好。他将木盒摆放平稳,小心地拿出这对木镯。
不祥的预感立刻笼上心头。
父王似乎真要将镯子送给他们别说要跟那丫头带一样的东西,尤其这镯子本身就只能好奇看看,怎可戴于腕上?
果然。
许仪儿微笑着开口:“呵呵,这是高僧所赠之物,你二人正好一人一个,从今日起戴于手腕,不可摘下。”
“什么?”楚弈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母妃,那妖僧竟然送这么个破东西,你和父王还当是宝贝?我不戴!”
“弈儿,不可任性!”楚政怀轻斥道。
楚弈抿起了薄唇,叛逆心大起。
他真佩服那妖僧的本事,竟然让父王这样英明冷静的一国之君如此信服
“弈儿别冲动,先听你父王说,有的事情也由不得你不信”许仪儿小心拿起一只木镯,拉起一直乖巧沉默的泪西,套在她小小的手腕上。
楚弈冷眼睨她一眼,又飞快地转过头。
原来,这对镯子表面看来的确没有任何珍贵之处,只是用木质来做镯子较为特别而已。
材质很硬,被人巧妙地制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木环上雕刻着细细的图案,若不仔细辨认,难以现上面其实刻的是字。
很多字,密密麻麻,像美丽的花纹。
只是,那些字,不是汉字,也不是他们民族的文字,而是大家都不认识的字,也可能是一些神秘的咒语
高僧离去北诏之前,特意留下木盒,叮嘱楚王时机不到,切不可打开盒子。
时机——便是东方露白之时,若有彤云连起,朝霞似火,天边出现异像,将北诏王宫正殿顶上的图腾照亮的时候。
今日一早,早朝之前,楚政怀无意中正好捕捉到这抹异像,想起高僧的话
细细思索一番,似是拔开云雾的吉兆,不甚欣喜。
太子成亲不过三日,没想到这时机会来得如此快,只说明泪西娃娃太子妃是找对了!
彤云照亮殿顶的图腾,方可以开盒。
楚政怀迫不及待打开盒子,见木镯下还压着一张纸条——祸已远离,谨防慎行。戴上木镯,消灾避邪。
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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