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去了。可恨!可恨!”
他说到这里,捏紧拳头,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恨不能将这厮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大海唉声叹气道:
“皇上说的何尝不是呢。南朝的官将,其他人都好对付。唯独毛文龙这恶贼,奸猾歹毒至极。换成袁崇焕,就是不谈和,也会对我国使者以礼相待,好好送回。”
祝世胤观察了一下皇太极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我国如今的困局,全在毛贼身上。我国汉民,也都被这厮诱拐一空。若是能除了毛贼,我国再无后顾之忧,兵马或者绕道蓟镇,长驱直入。或者久困锦州,待明国援兵来,大举歼灭!”
皇太极脸色阴沉;
“就是这样!只要除掉毛文龙,什么都容易。”
祝世胤道:
“为今之计,不如多管齐下。”
“袁崇焕虽然被抓,却还未处死,便有转机。”
“设法向明国多派细作,散布这袁崇焕是明朝忠良。若是明国君臣信以为真,把他放出来重用,便是我国的大好机会。”
皇太极点头:
“试试无妨,只是就怕如今明国的小皇帝,没那么好糊弄。还有呢?”
祝世胤接着道:
“还有在毛贼那边也派细作,若是能找到机会刺杀,再好不过。就是不能刺杀,也可找机会挑拨毛贼和李朝,毛贼和明国朝廷的关系。”
旁边的大海瞥了一眼祝世胤,道:
“细作又不是没派过。不是被毛贼策反,就是被杀。要是这能管用,哪用等到现在?”
祝世胤正要反驳。
皇太极一摆手,目光炯炯看着大海,说道:
“那你有何良策。”
大海嗫嚅道:
“奴才以为不如直接占领鲜国,迁都到鲜国王京,如此可以为长久之计。”
祝世胤连忙摇头,急切道:
“皇上万万不可,此乃自取灭亡也。”
“一旦偏安于鲜国,我国将士懈怠安逸,则大事去矣。鲜地民贫国狭,明国恢复元气,大举来攻,如何是敌手?”
皇太极点点头,眼睛眯缝起来,射出凶光,盯着大海,说道:
“莫非你就是毛文龙的奸细,故意出这样的馊主意,要害我大金?”
大海吓得魂不附体,趴伏在地上,全身发抖,嗓音嘶哑道:
“冤枉,奴才一片忠心,岂有他念。”
“臣的意思,只是缓不济急。这鲜国毕竟也是一大块地盘。若直接占有,将鲜民利用起来,也略可缓解我国劳力短缺,物资匮乏之苦。以皇上英明,将士也未必懈怠。”
“若皇上担心鲜国柔弱民风侵染我国,臣还有一个主意。”
皇太极眯缝的眼睛睁开,问道:
“什么主意?”
“我金国不如向西迁移,沿途打败虎墩兔,征服察哈尔诸部,一直远征到哈密卫地界,那里地广物丰,或可立一大基业。”大海战战兢兢道。
皇太极怒气再也遏制不住,一脚踢了出去,把大海踢倒,骨碌翻了一个筋斗才停住。
皇太极用手指着大海道:
“你这厮是明国奸细无疑,口口声声要我金国让出辽东。”
说着便要命人把大海拖出去砍头。
祝世胤见状,生出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恐惧,连忙求情道:
“皇上息怒,这大海一时糊涂。应该并无坏心。杀了他,未免寒了投靠金国众人的心。”
皇太极呼出一口长气,又哼了一声,道:
“就先饶了这厮。”
一挥手让要把大海拖出去的卫士退下。
随即又皱眉道:
“不过这厮说缓不济急,倒是不差。我国如今粮米、衣服无一不缺。再不去抢些东西,支撑不了两年。”
说到这里,他细长的下斜眼中又射出凶狠的光来:
“一年内,总需做他一场。”
祝世胤眼珠子一转,说道:
“先汗和皇上筹划多年,绕道蓟镇入关,只为顾虑毛文龙捣后,才不得实施。”
“皇上若是能孤注一掷,一进不退,直接攻入关内,抢占了明国。那倒可不必再担心毛军捣后。”
皇太极眼中光芒变得炽烈起来,似乎被祝世胤的提议打动。
他沉吟良久,目光中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说道:
“这一年,能设法除掉毛文龙,挑动东江内乱,便是最好。那时我大金除掉心腹之患,便可无往不利。”
“要是不行。就依你说的,倾巢而出,从蓟镇入关,一鼓作气夺了明国江山。”